八十多米聽上去不多,平時飯後散步都走兩三個來回,但豎起來還是這種全冰的倒垂結構,可就難爬的要命。冰很結實,我和驢哥都用冰鎬的尖端狠狠的鑿進去,尖嘴向下彎曲,可以把我們掛在冰瀑布的表麵,再配合上鞋頭的冰刺,就能起到固定作用,兩手的冰鎬輪流工作,就可以一路向攀登上去。
這八十多米的冰瀑布,被階梯形的分成了兩段,像是兩個巨人盤古登天用的台階,我們一口氣爬上了第一段,甩下繩子把其餘的人和裝備都弄了上來,稍事休息後準備再翻越第二級,就能登上蛇海子與白海子冰川的冰磧堆積平台,再接下去就可以進入兩大冰川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巨大冰雪盆地。
誰知道就在我們短暫休息,馬上要繼續攀登的時候,突然從我們頭頂上,傳來了一陣槍聲。我們幾個立刻就跳了起來,要知道這時候誰要是拿槍從上麵探出頭來,一個初中生估計都能讓我們死傷慘重。
但仔細一聽我們又放了心,交火地點應該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應該在那個冰雪盆地的中央位置。
判斷清楚這一點之後,我們立刻抓緊時間把第二段冰瀑布翻越過去,留下驢哥和酒鬼幫忙阿巧等人,我和伊萬拿著武器,穿過平台又爬過一段緩坡,趴在一個積滿雪的小丘後麵,開始打量整個扇形的冰雪盆地。
整個盆地大概有上百平方公裏,下層冰川的移位和上層的擠壓,年複日久的雙層作用下,整個冰原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裂縫,最大的能掉進去卡車,小的估計能崴一下腳。而這些平時人們躲之唯恐不及的裂縫,此刻偏偏有很多人躲在裏麵,原因很簡單,有人在高處向他們射擊。
在冰原的另一端,是蛇海子與衛峰之間的埡口,正是在那個要命的位置,有一票人端著武器,向冰原裏另一票人開火,而冰原中的這夥人無處可躲,隻好找了個比較淺的冰縫藏身,同時向埡口處還擊。
以我一個職業軍人的眼光來看,冰原裏那票人基本上是死定了,他們可能沒料到對方這麼快就繞到了前麵,所以沒有派前哨,而是急於通過冰原,結果被死死的按在了那裏。就成了現在這種,進不能進,退無可退的局麵,別的不用說,光一個地形上的優勢就夠他們喝一壺的,對方此刻居高臨下,很輕鬆就可以把他們全部吃掉。
我和伊萬正端著望遠鏡觀察,驢哥和酒鬼也都跟了上來,兩人也用望遠鏡向冰原和埡口那邊打量,觀察交火中的雙方。
“能分清哪邊是誰麼?”驢哥對我問道,又想探高身子以便看得更清楚。
“你把頭放低一點”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按了他腦袋一下,要知道從這裏到埡口差不多600米左右,並沒有完全脫離步槍的殺傷範圍。
“哦哦,我沒事,你能分清兩夥人麼?”驢哥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我判斷了一下,回答道:“埡口那裏應該是阿夕那夥人,你聽他們的槍聲,都是M4,MP5一類的,和咱們在七號別墅與他們交手時差不多的裝備。冰原裏被壓製住的那些,應該是鏟子等人和那個傭兵小隊,你看隻有一半人在開火,而且聽槍聲五花八門,AK,G36,HK23,SSG69,應該都是傭兵。阿夕那夥人應該是顧忌傭兵裏的狙擊手,所以才沒敢衝鋒,不過也堅持不了多久,過一會兒等子彈再消耗一些,或者那個狙擊手被幹掉,埡口的人一半掩護,一半衝鋒,很快就能解決戰鬥”
“那咱們怎麼辦?”伊萬轉頭對我問道,手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看樣子準備隨時開火。
“等著唄,讓他們狗咬狗去唄”酒鬼替我回答道,我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犯不上為了這夥人犯險,更別說我們之前和鏟子還有仇。
但驢哥卻好像有不同意見,對我問道:“猴子,你玩桌遊麼?”
“不玩,怎麼了?你想趁現在有空,教我?”
“當然不是,你這智商和你玩我會捉急的,我的意思是,在玩一種桌遊的時候,有三種勢力,主公加忠臣是第一種,反賊是第二種,還有一種叫內奸。
內奸是三種勢力中最小的,因為他隻有一個人,要想贏,就得在中間保持一種平衡,要不停的削弱主忠和反賊雙方的勢力,同時還要保存自己,最後才有可能成為勝者”
“那你的意思是?”我嘴上問著,心裏似乎已經有些明白了驢哥的想法。
驢哥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任由阿夕這些人,用小損失吃掉了鏟子這些人的話。那麼,無論是數量上,還是對這裏地形的掌握程度上,我們都將處於絕對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