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被誰刺激了?”伊萬對驢哥問道。
驢哥搖頭說:“不知道,有點像是長期壓抑引起的輕度歇斯底裏,可能是大腦無法分泌足夠量的多巴胺有關”
酒鬼也從車上跳下來,一邊活動手腳一邊說:“啥這安那安的,要我說就是缺女人了,回頭我帶你去洗頭房找一個,什麼多八安,多九安的,全都能解決”
伊萬和驢哥一齊搖頭,驢哥說道:“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一點不誇張的告訴你,老板娘可不是好惹的,要是知道你說過這種話,我怕你會有大麻煩”
酒鬼一臉的不服:“真的假的?有那麼厲害”
伊萬在旁邊連連點頭,拍了拍酒鬼瘦瘦的肩膀說:“就你這身手,秒殺”
酒鬼一臉同情的看著我:“怪不得上次在澳門,你叫我和這傻大個去洗浴中心呢,當時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女人,鬧了半天原來是怕老婆啊”
我笑道:“那不叫怕,那叫尊敬,你們這種未婚人士是不會懂的,伊萬還好,你們倆個連女朋友都沒一個的,瞎起什麼哄”
說笑中,我們從車上卸下背包,又聯係了租車公司,他們會來取車,然後四人背上半人高的大號登山包,拔腿向海螺溝深處走去。
接下來三天裏,我們走走停停,完全按對方的路線在走,還好這些人似乎也搞不太清楚路線,有點兜圈子的意思,並沒有開始爬那幾座高峰中的任務一個,所以我們勉強跟的上。而且越走越向山區深處,普通的登山隊已經很少到這邊來,所以我們隻要跟著對方行軍留下的痕跡就可以,並不需要保持視線上的接觸。
但幾天下來,我總覺得我們後麵也有人在跟著,但幾次我注意觀察,又什麼都沒發現,伊萬他們都說我是高原反應,但我心裏始終有這種感覺。
繞了幾天之後,鏟子帶著這夥人像是找到了方向,開始改平繞為上行,攀過了幾片不太高的懸崖,一路向主峰方向前進。
我們遠遠的躲著,用望遠鏡看到他們先派了兩組人,輕裝後用冰鎬沿冰壁向上,其餘的人等在下麵,等這兩組人打好固定螺栓和登山繩,他們再跟上。驢哥在我旁邊低聲道:“他們到底要去哪裏?”
“為什麼這麼說?”我問道。
驢哥放下望遠鏡,用冰鎬的鶴嘴那一端在地上畫了個草圖,說道:“整個的貢嘎山是由有一組連綿的,超級巨大的花崗岩長岩侵入體組成,在終年經久的寒凍風化作用下,這裏的山峰都有共同的錐狀特點,即山體周圍都繞著大角度峭壁,攀登十分困難,所以,從理論上講,貢嘎山比珠穆朗瑪峰還要難爬,更別說是這個季節,由於季風和氣流的交互作用,山頂上濃霧、大雪、冰雹、下雨更替出現,最容易發生雪崩,他們這麼做,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一邊畫圖一邊解釋,說的到是很詳細,但聽得旁人都有點發暈,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他語不暈人死不休的性格,都點了點頭。
伊萬對我問道:“咱們要不要跟著?”
我沒有立刻拿主意,而是問驢哥道:“你有什麼建議?”
驢哥也猶豫了幾秒,然後說:“他們再往前,就進了燕子溝,然後就是貢嘎南坡,從那裏上去之後,就到了真正的雪山深處了,也就是貢嘎雪山區一萬多平方公裏的核心地帶”
“啥?”酒鬼立刻驚叫了起來:“大兄弟你說啥?這幾天爬上爬下,連滾帶爬的,鬧了半天還沒到核心地帶呢?”
驢哥搖頭道:“差遠了,貢嘎南坡上去之後,才是各大山峰的分界點,在主峰周圍,光海拔五六千米的冰峰,就有145座,和那裏一比,我們現在簡直就是在逛公園”
我想了想,回答道:“如果要爬那些雪峰的話,你有把握麼?”
驢哥搖搖頭,但又一臉倔強的點了點頭,用手指著那幾個已經越過這段小峭壁的傭兵說:“爬主峰到是沒有很大把握,但他們也不是專業的登山隊,可以肯定一點,他們能上去的地方,我都能帶著大夥上去”
“好,我就喜歡你這性格,夠給力”我拍了拍他肩膀讚道。
在我們說話的這段功夫裏,那夥人已經打好了繩子,把背包什麼的都拉了上去,又開始向上爬人,看得出這些人體格都不錯,而且正如驢哥所說,這一段並不是最難的地形,這些人手攀著繩子,鞋底尖釘蹬著冰壁,一個接一個的開始翻越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