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響尾蛇與其他毒蛇不同的是,其毒液進入人體後,會產生一種酶,使被咬者的肌肉迅速腐爛,破壞人的神經纖維,進入神經係統後還能致使腦死亡。據有些見過響尾蛇至人於死的生還者回顧說,切開死者腫脹的胳膊,發覺整個胳膊的肉都爛掉了,裏麵都是黑糊糊、粘了叭及的東西,就如我最喜歡喝的黑米粥差不多。
老天似乎和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出了一道選擇題,腦袋開洞還是被咬後爛得流水。然後選項B呢,又分麵兩個子選項。就是選擇能讓血液凝固成果凍狀的蛇毒,還是讓自己流血不止並引起內出血的蛇毒。
從感覺上判斷,那蛇的三角腦袋應該就近對準我的脖子,這裏血管太豐富如果被咬鐵定是沒救。咬在手上也許我還能在同伴佩服的眼神中來個“壯士解腕”什麼的,但咬在脖子上怎麼辦?難道把自己頭切了?那就不能叫壯士了,是烈士,還是智商不高的那種。
或許是我這個狙擊手太敬業,死到臨頭還想著狙殺第一,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為隊友清除障礙。也可能是我腦子可能確實與正常人不同,被這蛇一嚇唬再聯係到它鼻子上的熱能感應器官,我居然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想到個辦法對付前眼的狙擊手。就是利用手裏的最新式的高敏感度軍用熱成像,捕捉細小的溫度差。雖然敵人用防紅外的東西把自己包了起來,但他總歸要呼吸,肺裏呼出來的氣溫度應該與周圍空氣有的溫差。所以隻要調節熱成像的探測範圍到空氣與人體溫度之間,然後慢慢的找,總會找到那個藏起來不動的家夥。
那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對付與我同一條毯下的這個巨毒的冷血動物了,我艱難地移動左手,不敢動作太大。畢竟現在前前後後,兩種冷血動物在等著要我的命,雖然一種是文學意義上的冷血,一種是生物學中的冷血。
把左手移動到搭在握把和扳機處的右手附近,用幾乎是輕到連老鼠都不會嚇跑的動作摘下了Luminox軍用手表。用手心握著表我慢慢的把左手伸到偽裝毯外麵的陽光下,然後慢慢攤開手,把表盤兒背麵當鏡子用,根據聲音判斷指向蛇頭部的位置。同時我用手肘支撐起身體,讓胸腹之間有個能容下它的空檔。
沙漠上的蛇都喜歡在陰涼的地方渡過白天,如果在這種陽光下暴曬,一個小時它們就會死。這也是為什麼它擠到了我身子下麵,可能它剛才是趴在附近某個小灌木蟲裏,被槍炮聲驚動想換個地方。
被鏡子反射陽光照到收集熱信號的器官後,它似乎暫時忘記了想咬我的事兒,向裏麵移動身子躲開陽光,然後老老實實地開始盤起身子趴在那裏。
我趁機立刻調整熱成像的溫度區域和顯示方式,把整個岩石山掃了一遍。這種繃緊腹肌雙肘支地的方式非常的讓人難受,也不太適合射擊。但我別無選擇,總不能好說好商量的勸我肚皮下麵那家夥換個地兒乘涼吧。
在內心焦急的呼喚中,熱成像上一片赤紅中我發現了幾處淺黃色,繼續調節精度之後排除掉了幾個地方。然後把剩下的逐個用瞄具鏡鎖定,並像玩那種兩張圖片找不同的電腦遊戲那樣,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
終於,我找到了那個縮在兩塊岩石之間的對方狙擊手。令我驚訝的是他即不是趴在地麵上,也不是頂部,而是不知用什麼方法把自己固定在了石縫中間。他可真會躲啊,完全打破了常規的思維,而且連槍上也纏著迷彩布條,幾乎與岩石完美的溶為了一體。我並沒有立刻射擊,雖然我很想那麼做,但我隻有這利用高科技爭取來的一點機會,所以絕對不可以浪費。
慢慢調節目鏡,我順著伸出來的槍管看清了對方的瞄準鏡,甚至看清了他同樣塗著迷彩油的臉和一隻閉起來的眼睛。根據風速空氣密度等參數計算後,稍微調整了十字線的位置。雖然現在看起來準星並不是正對著對方狙擊手的,但我知道這正是專業的狙擊輔助計算設備通過一係列複雜計算後的結果。
調整之後我不再繼續等待,一是我現在的姿勢實在是太費體力了,整個就像用手肘做到一半的俯臥撐。二是風速等等隨時有可能變,到時候打的準打不準就是兩回事兒了。
長長吐了一口氣,慢慢地扣動了扳機,在氣吐到底的刹那間無意識擊發。“砰”的一聲槍響同時,我身下的蛇頭一下子就昂了起來,甚至直接撞在了我肚皮上。在瞄準鏡裏我看到那家夥的頭被打得整個碎掉後,我立刻放鬆身體用力壓死死在那條蛇身上;同時一隻胳膊護著臉部裸露的皮膚,一隻手伸到身子下麵去抓那條扭動個不停的蛇。
這個時候雙方的機槍步槍統統都響成一片,對方的機槍手對著我藏身的地方開始掃射,子彈打得我附近的沙子都濺起一個又一個的小沙柱,甚至能聽到最近的向發子彈在我旁邊鑽入沙地的嗖嗖聲。頭頂的幾株仙人掌也被掃中後攔腰切斷,紛紛倒在我身上,這些帶刺的植物幾乎要把我埋了起來,突擊車那邊三媚連忙操縱著M2開火壓製對方機槍手。反正雙方槍來彈往打得很是熱鬧,我這邊在尷尬地忙著抓蛇。
就在我手伸向身子下麵,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捏住了蛇的頭部時,我後麵不遠處傳來了老黑的聲音:“死猴子好興致啊,這時候還有心情搞這調調”
回頭一看老黑端著槍正瞪大眼睛看著我,確實我現在姿勢和手的位置確實容易讓人誤會。連忙捏著蛇頭把手抽了出來,對著他晃了晃手裏的響尾蛇說:“別瞎想,猴爺我抓蛇呢。”
沒想到他眼睛瞪的更大了,說:“這麼長,你也別瞎想,我說的是蛇。”然後就是那招牌似的一臉壞笑,氣得我有點想把蛇摔到他臉上。
“你怎麼跑回來了?”我納悶地問道,同時抽出軍刀把蛇頭切了下來,挖了個坑埋了下去。這是因為響尾蛇有個讓以前的人類很難理解的特異功能,就是它死後也有攻擊能力。就算把蛇頭切下來扔在地上,一旦有動物經過它頭附近,它一樣會做出攻擊動作,並且毒液同樣很正致命。到了現代經過研究後,科學家們發現這是因為它紅外線感應器官的反射作用。也就是說即使響尾蛇的其它身體機能已停頓,但隻要頭部的感應器官組織能工作,即響尾蛇在死後一個小時內,仍可探測到附近一定範圍內發出熱能的生物,並自動做出襲擊和注射毒液的反應。
“聽你這邊打了一槍就沒動靜了,跑回來看看你是不是小JJ被仙人掌紮到不能走路了”他說道,我心想這混蛋雖然好色又嘴損,但是關心兄弟這點上是沒的說,就是狼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
“嗯,我沒事,隻是差點兒被這東西咬死。”說著我把剩下兩米左右的蛇身體扔給了他說:“烤了吃了吧,壯陽”
“你自己留著吧,我不需要”說著他端著槍又沿著沙丘跑了回去。我把死蛇扔在一邊,端起狙擊槍也開始提供精射擊的火力支援。
“大嫂,最北麵的岩石後麵,幫忙轟上幾下”錢掌櫃在無線電裏請求榴彈發射器的火力支援。三媚那邊立刻調轉MK19就是一通狂炸,把藏在錢掌櫃說的那邊岩石後麵幾個人轟得血肉橫飛,一隻戴著防火手套的胳膊甚至飛到了岩石山外麵。趁這個機會老黑和錢掌櫃連開槍邊衝鋒都壓了上去,鑒於對方狙擊手被我幹掉了,機槍手被三媚解決了。我也收起狙擊槍,打開G36C的折疊槍托跟著衝了上去。邊衝邊在無線電裏嘮叨:“唉,人手少是不好啊,又當爹又當媽的,我這做精細活兒的都得跑來衝鋒陷陣了。”
老黑腳下不慢,嘴也不肯閑著:“快拉到吧,耍過兩回大刀還真把自己當關公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