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衝他喊,把他嚇了一跳。
他很激動衝我哇啦哇啦說了一大堆俄語,我搖搖頭表示聽不懂。他又換成了英語:“你能和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麼?”他指著自己屍體問道。
“你已經死了,被剛才那個穿白色旗袍的女人幹掉的。我湊巧懂點生活小竅門,知道怎麼樣能和剛死去,還未離開這個世界的魂魄溝通。哦,你要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問問,你的兩個保鏢也是”我指著門口兩具屍體說,沒想到他的兩個保鏢也進到了房間裏。一個脖子上插著半截酒瓶嘴兒,另一個臉上紮著幾塊碎玻璃片兒,眼睛還在往外流血和腦漿,這對難兄難弟的慘相看得同樣是鬼魂的維克多都直皺眉頭。
“你們倆也死了?怎麼這麼慘?”維克多說道。
“你知道什麼事兒更慘麼?就是我已經死了,你還欠我工資沒給我”脖子上紮酒瓶的保鏢說道。
“嗯,還有我”另一個也隨聲附和。
看他倆有糾纏下去的意思,我邊忙勸他倆說人死之後就能在人間繼續停留很短的時間,別為了一點兒工資糾纏不清。並告訴他們這輩子維克多欠他們的,下輩子肯定是要還上的,前世因後世果一切都在循環,下輩子搞不好是維克多給他倆打工。快點回去看老婆孩子最後一眼是正經事,聽了我的話那兩個保鏢的靈魂點點頭,半飄半走路的離開了。
因為估計警察就快來了我也不想和他多廢話,保鏢走後我直接就問:“最近有沒有人和你大批買過高檔的俄製輕武器,就在這個城市交貨的。”
他想了想,看樣子有點不願意回答,我隻好進一步說服他道:“想想今天這個殺手是哪兒來的?搞不好就是那票人要殺你。”
沒想到這句話像是提醒了維克多,他罵道:“這些泡菜豬,肯定是交易過後又想把鑽石搶回去”
看到我臉上有些不解,他進一步氣憤地說道:“半個月前有人聯係到我,說是要買軍火,但是沒有現金,就用原鑽交易。你知道現在美國和歐洲查這種血腥鑽石查的很嚴格,貨源都要提供證明才行。覺得原鑽也不好出手還要在黑市上找人加工,我就把價要高了二倍,他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當時還以為占到了便宜,他們肯定那個時候就打好主意拿到軍火後要把鑽石搶回去”
看到我的話奏效,立刻趁熱打鐵地說道:“我也是和他們有仇,你告訴我你們在那裏交易,我本來就是要找他們晦氣的,順手把那個旗袍女宰了給你報仇也說不定”
“找不找他們報仇到是無所謂,****這行的仇家多了,不是死在這個手裏就是死在那個手裏,區別並不是很大。不過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如果你幫我的話,我就告訴你我們的交易地點。”說完他期待地看著我。
沒想到這個老奸巨滑的家夥人都死了,還懂怎麼玩心理,我隻好對他說:“有事你就說,我看看能不能辦到,還有我提醒你快點兒,我可不像你正常人看不到,警察來了我就得跑。”
他點點頭說:“你記下兩組賬號和其中一個的密碼,把錢全打給我在俄羅斯的母親還有我兒子,他們是我最後的親人,如果你把錢吞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看到他居然又開始威脅我了,不禁有點好笑,對他說:“放心吧,貪死人錢的事兒我是不會做滴。我又不是那些在火葬場偷死人器官賣的家夥,我還死後還怕有報應呢。再說了,別看哥長得有點兒土裏土氣,哥也是有十幾億身價的人。雖然是和其他三個人的共同財產,但怎麼也不至於貪你這點錢。”說著我拿出手機,打開記事本把賬號和其中一個的密碼記了下來。
聽了我的話,他似乎放下心來,對我說:“我和那些韓國人交易的方式很簡單,我派了三輛車,一輛裝有軍火的卡車,兩個押送的,把他們的要求開到郊外的一個廢工廠門口。然後這邊派個人給我送來鑽石,收到原鑽後我就讓押送的人把把卡車留在那裏。
按他說的情況,我又在手機上記下了交易的時間,地點和車牌以便繼續追查下去。沒想到又被他叫住了,很納悶地停下,隻聽他繼續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因果報應,是真的麼?”
“切,猴爺我可能偶爾經常騙活人,但死人還從來沒騙過,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是真的”我對他說道。
他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地說:“既然這樣,就還得再幫我一個忙,我不想死後還欠我那些兄弟的。”
“唉,你可真羅嗦”說歸說我還是等他繼續,好人總得做到底不是。
這次的事情要複雜一些,就是把一組GPS坐標、一把鑰匙和一串長長的密碼,交給他手下一個叫棕熊伊萬的家夥,據維克多說這是他的副手,也是唯一能在他死後還忠心地執行他命令的人。然後讓我轉告棕熊伊萬,裏麵的東西給其餘的人平分。
再次打開手機裏的記事本兒,在已經能聽到的警笛聲中記下了信息、小心地從他衣服裏找到了鑰匙,擦掉指紋腳印離開之前我對他說:“來世做點正經生意,倒騰這些殺人凶器挺傷陰德的,不然你何必年年的就掛了,能活到八十也說不定。”
他點了點頭,身體變得越來越淡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對著他的身影又說了句:“那個,怎麼說呢……黃泉路上……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