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定一個拿著突擊步槍的高個子敵人,我手指慢慢地用力,感覺再稍微加一點點力撞針就會被擊發的時候停了下來。屏住呼吸以減少手的顫抖,在手最穩定,思想一片空白的時候我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槍響,在夜視瞄準鏡裏看到那個人手一揚就向後摔倒在地,從他向後飛著摔倒的姿勢上判斷換應該是打中了胃部。手裏這支SVD應該是彈道像左下略偏一些,因為我是對準的心髒部位。多虧我為了保險起見是對軀幹開的槍,要是打頭的話很可能子彈會從臉旁邊飛過去,有可能還真打不死他。
這一槍的效果是很明顯的,立刻站在礦井外的敵人都對著我這個方向開火,趁著黑夜的掩護我打著滾換到另一個土堆後麵。回頭看原來藏身的那塊石頭已經被打得碎屑飛濺,火星四散。我趴在土堆後麵,甚至有幾發流彈從我頭頂飛過。
默念著我狙擊教官的座右銘“我是窮人的火箭筒”壯著膽子架好槍繼續開火。這裏的江麵並不寬,我現在完全在對方十幾枝AK的殺傷範圍之內,不幸中的萬幸是敵人沒有專業的夜視設備。他們隻能根據射擊時槍口火焰大概判斷我的位置,不然我肯定早就被打成了蜂窩。
開第一槍後沒多久,耳機裏傳來了三媚那悅耳的聲音:“幹掉兩個人,我們已經進入備用通道,另外,你猜的沒錯,他們頭套夾層裏麵有含香術的解藥,你還挺能蒙的。”
沒時間和她解釋“蒙”與“推測”的區別,因為我在拚命應付敵人。就在我射擊、轉移、再射擊、再轉移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耳機裏傳來老黑壓低聲音的怒罵:“CAO,猴子,麻煩大了,我們已經進入了備用通道。但這裏發生過塌方,路被堵死根本過不去人。”
“壞了”我腦袋一下子就大了,心想老天這是要玩兒死我還是怎麼著。
但是老天可能不想立刻玩兒死我,想立刻弄死人質,耳機裏又傳來錢掌櫃的竊聽器那邊的聲音:“老黑,外麵是不是你的人,媽的,把人質統統幹掉。”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心想“完了。”
“等等,我不是黑狼”錢掌櫃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我停止了射擊按著耳機仔細聽。
“什麼?你不是黑狼?”對方領頭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對我說是他騙了別人老婆。給了我一萬塊讓我來替他挨一頓打的,不信你們看”說著就聽到衣服摩擦聲,應該是錢掌櫃在去掉臉上的易容物。
“操,黑狼真是孬種,兄弟給我打死他”接著我又聽到了錢掌櫃被毒打的聲音。
我知道這是錢掌櫃拚著命在為我們爭取最後一點時間,必須立刻想出辦法。突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飛快地對老黑說:“你立刻找找有沒有換氣設備的入風口?”
過了幾秒老黑迅速回答:“有,看樣子是給主礦道通風用的,幹什麼?”
三媚,你有沒有其他什麼東西,催淚瓦斯什麼的,能嗆得他們脫下頭套?沒理會老黑的回答,我繼續問。
“有一瓶用來對付軍犬追蹤的噴液,是用提煉過的臭鼬分泌物和屍腐花精油製成的。不過這東西太霸道,會灼傷鼻腔黏膜,有可能導致鼻腔黏膜癌變”三媚回答道。
不管了,子彈殺人比癌症快多了,再說也不是百分百會得。你能把這東西和你那能迷倒人的香氣,先後灌進換氣口麼?
“可以”說完三媚沒了聲音。
沒過幾秒耳機裏再次傳來那些劫匪混亂的聲音:“什麼味道,是毒氣?我睜不開眼睛了。快拿防毒麵具,不要摘麵罩,你們這些笨蛋。”就連錢掌櫃也被嗆得對著竊聽器小聲罵:“CAO,死猴子真缺德,老子沒被他們打死快被你熏死了。”然後,我很開心地聽到人體摔到的咕咚聲響成一片。
三媚和老黑當仁不讓的趁這個機會,殺向礦井的主入口。三媚鬼魅般的身影揮舞著兩甩棍,無論是左劈右砸還是直戳橫掃,基本上一棍就放倒一個敵人,耳機裏能聽到甩棍揮動的風聲和骨折聲響成一片。變狼人後的老黑空著手,遇到敵人就一個狼巴掌打飛,被打飛的基本沒人能站起來。
他倆近戰,我提供遠程狙擊支援,很快肅清了外麵的敵人。他倆身影一閃進入了坑道之中,沒多久就傳來老黑欣喜和痛苦夾雜的聲音:“人質都安全,CAO,這裏太臭了。老子現在可是狼的嗅覺,這簡直能活活把我熏死。我們馬上出來了,小心別開槍。”
老黑和錢掌櫃各扛著一個大人,抱著一個,三媚把最後一個小孩兒綁到背上,雙手執槍開火斷後。剛準備問他們為什麼不救醒大人以及拿掉孩子的頭套,但一想旋即明白,是老黑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狼頭人身的怪物形像。外號叫黑狼的人和半人半狼的怪物還是有本質區別的,這又不是參加什麼化裝舞會。
隨著被救醒敵人數量的增加,斷後的三媚壓力也越來越大。就在她要頂不住的時候,老黑和錢掌櫃終於跑到了運鈔車旁邊。把大人孩子都放進了車廂,錢掌櫃發動車子招呼三媚快上車。老黑想了想說:“我留下來接應猴子。”
我也端起狙擊槍,用普通的7。62子彈對著礦井出口連扣板機。正所謂“準頭不夠子彈湊”10發子彈居然也打死了6個,嚇得他們縮在那裏不敢露頭。三媚趁機背著最後一名人質飛跑到車上,錢掌櫃猛踩油門絕塵而去。
狙擊步槍的子彈打光後,我彙合了藥勁剛過,已經變回人形的老黑。他變回人形後顯得有點虛弱,變身時候被撐破的衣服一條一條的掛在身上,隨著我倆拚命的跑那些破布條迎風飛舞,把滿臉鬱悶的老黑襯托的有如沙漠上飛奔的鴕鳥,隻是他沒有那麼長的脖子。
“怎麼了?”我看到他一臉的不爽,關心地問。
難得救一次人,做了把英雄。唉,還不能露正臉,真鬱悶。
我邊跑邊對他說:“沒事兒,回去就能露臉了,而且你還是負責斷後的英雄。不過見鍇鋼夫妻前你得先找條褲子換了,不然嚇到人家。還有我說你怎麼某些東西尺寸好像也不太對頭啊,也是受那狼人毒素的影響?”
沒想到一提這個他到興奮了,說:“咳,怎麼說呢,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前幾天我叫了個雙飛,到最後那對雙胞胎都快暈過去了,我的小黑還是很威猛,怎麼樣?要不要抽空叫上錢掌櫃,咱們三人來個床上馬拉鬆,輸的人負責買單。你看你又搖什麼頭啊,你肯定是怕輸即花錢又沒麵子,對吧。沒事兒,不讓你家的小妖精知道…。。”
我徹底無語,心想真是江山易改,狼性難移。想改變色狼的本性,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