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正在行駛的路麵上,出現了很多碎石塊,可能是左側山坡上滾下來的。大的有足球那麼大,小的體積則是拳頭左右。
“冊那,這群沒素質的癟三,把路封住了拉著石頭就走,人都沒有影子,等我打給旅遊區的管理局罰死這他們。”開車的司機可能是心疼車,也不管車裏lady如雲,張嘴閉嘴就問候別人的祖上十八代女性。隻見他撥了個號碼聽了幾秒又看了看手機的屏幕,扔在方向盤前麵就繼續罵,原來是手機沒信號。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果真是這樣,問了一下周圍的人也都是,看來這裏已經深入山區,信號覆蓋不到這裏。
司機師傅估計氣昏了頭,可能他以為過了這段有碎石的路就好了。但是車又開了兩、三分鍾我就發現;石頭的塊兒越來越大,我正想要不要提醒司機這樣下去會出事的。就聽到‘咣襠’,一聲響,緊跟腳底下就傳來齒輪咬合不良帶來的震動,車就不走了。
司機師傅也顧不得罵娘了,下車去查看情況。其他人也紛紛下車,活動下手腳順便看看風景。
我點上顆煙剛抽了兩口,就聽到司機和領隊吵起來了。聽了幾句大概意思是司機說這路沒法走了,要叫個車接我們回去。領隊說這不行,我們是出來玩兒的,還沒玩夠呢怎麼回去。司機解釋他這也沒辦法,兩人吵了一會兒又一起去查看前邊的路況。
我也順著看了幾眼,要不說我們這一車人運氣也差。在向前幾十米就沒有碎石頭了,車是被終點前最後一塊大石頭給硌壞了。後來司機和領隊商量的結果是再叫輛車來,送我們繼續向目地前進,晚是晚了點,但好歹看個日落也比這麼回去強。
“猴子,要是再來這輛也被硌壞在道上,這可就熱鬧了。這路本來就不寬,要是壞兩輛大巴在這兒,這路就堵瓷實了。”錢掌櫃邊抽煙邊說。
“還用你廢話,等我抽完這顆煙,咱倆就去把塊兒大的都扔路邊去。這路給禍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八路軍要在這兒設伏打日本鬼子呢。一會兒啊,咱倆誰也別含糊,誰讓咱爺們都當過兵呢。拿出當年拉練的勁兒來,一人負責一頭。我這個人呢,你也知道,向來是勇往直前哪兒有困難往哪兒衝。我負責車頭前邊,你負責車後邊,就這麼定了。”我說著扔了煙頭踩了一腳。
“死猴子,你以為你是齊天大聖想騙定海神針啊。車後麵足足有上百米,車前麵十幾米,你當我不會算賬還是怎麼著?”錢掌櫃看出來我在忽悠他,也踩滅了煙和我理論。
“咱們一起搬吧”我抬頭看是張陽和車上其他幾個男的,我們公司婦女占了絕大半邊天。所以隻有我,錢掌櫃;銷售部的Kevin,Toby,加上家屬外援張陽。我們組成了臨時搬石頭小隊,校長雖然也是男的;但沒人敢叫他去搬,50多歲的人腰還不好。一塊石頭沒抬起來呢,估計就是我們搬他了。
“哎,我說猴子。你把別把石頭扔那麼遠呀,顯你有力氣還是怎麼著,成心在同事麵前讓我丟份兒是不是?”錢掌櫃屬於部隊的後勤人員,除了常規的早晚五公裏和基礎訓練外並不怎麼練體能,並不像我這種作戰人員體能那麼好。
“我這不怕砸到路邊的花花草草麼,再說你小子委實也衰了點。搬塊石頭都要咬牙閉氣的,以後可別說你在偵察連混過,丟不起這人。”我開始和他扯皮鬥嘴。
“天那!你們看!”突然一聲尖叫和Lucy高揚的玉臂把所有的人視線引向了司機剛爬上去的山坡。
隻見司機渾身是血順坡向下在玩命的跑,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追他似的。我連忙高喊讓他跑“Z”字型,因為下山的時候如果跑直線,很容易一腳踩空滾下山來。
他可能是聽到了但沒聽明白,把跑變成了“連滾帶爬”還好這個坡隻有七八十米的樣子,司機終於到了旅遊車這邊。
我連忙跑了過去,大家正在七嘴八舌的問他怎麼了。“鬼,林子裏有鬼……”說完頭一歪就不動了。這時大家才注意到他身下地上有塊正在不斷擴大的血跡,我上去摸了下頸動脈已經不跳了,當時倒吸了口冷氣。大家見到我的表情,意識到出了人命,膽小的女生紛紛尖叫起來,其他人也都傻了眼。隻有我,錢掌櫃和張陽表現還算鎮定。
我翻過司機看到他後背的傷口,連我這種見大傷小傷見過無數的人都嚇了一跳。傷口在左側的背部,呈不規則撕裂傷,不像是動物的咬痕,倒像是爪子或手造成的。硬生生抓透了司機穿的衣服並連皮帶肉扯掉了一大塊,血肉模糊又粘了很多草葉和土。看上去十分嚇人,幾個女的當場就跑到一邊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