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次出差(3 / 3)

“答案到底是什麼?”台下有人迫不及待想知道最後的幸運兒是不是自己。

“今天派對的主題是……”霍小姐調皮地環顧在場賓客,然後大聲宣布:“Hope!希望!”人群裏發出不約而同地失望歎息。

“那麼,有請這位韋明宇先生移動貴步上台來。”霍小姐歡快地大聲說。“韋明宇先生?”

台下人頭騷動,卻沒有人走出來。

一名工作人員匆匆走到歐陽山麵前耳語幾句,歐陽山又來到霍蓉德麵前低聲轉述了一下。

“我剛才得知,韋明宇先生因為母親身體不適先行離開了。但小女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一定會信守承諾兌現獎品,改天親自邀約韋先生共進晚餐!”霍小姐態度從容地宣布。

“讓我們再次祝賀這位幸運的韋明宇先生。也為霍小姐的真誠點讚。”歐陽山馬上接話,並引著大家鼓起掌來。台下驟然掌聲一片。

“快走,快走!”熊曉西被一陣喧嘩驚醒。

“我這是在哪?對了,我在搜魂呢,我附在誰身上了?四處怎麼這麼黑?好像有青草的味道?”曉西腦袋裏全是亂七八糟的問號。

“劉七,這邊,這邊!”有個人大聲招呼著。

“原來我的宿主叫‘劉七’啊。”熊曉西想,腦海裏漸漸現出很多記憶片段,都是關於這個劉七的:

生在一個普通的貧苦農民家裏,排行第七,前麵三個哥哥,三個姐姐。

上次饑荒餓死了兩個姐姐,去年瘟疫又死了一哥哥。

爹媽都是老實巴交目不識丁的莊稼人,靠著幾畝薄田過活。從小就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認為吃過最好的食物就是村東頭地主家那年為了還願燉的死豬肉,他擠在人群裏幸運地要到一大碗。那叫一個香!

如今,劉七疾走在破曉前的田野中饑腸轆轆,那碗燒豬肉的香氣更加強烈地被回想起來。

“頭腦中有別人記憶的感覺真是獨特。”熊曉西想,“這個劉七瞎跑什麼呢?”

“明白了!”曉西努力捋清思路,“他被鄰村的王四大哥招呼去給平安鎮的程老爺賀壽唱喜歌。據說排在前麵的人能有兩貫錢外帶一包壽麵的回禮拿。”

“劉七,你快著點兒,俺們雞叫前得趕到平安鎮,要不排不到前麵,要不是俺前天去鎮上也探不到這麼好的消息!要不是俺倆好,也不會告訴你!先說下,要是每人真有兩貫錢拿,你得多分俺半貫!要是隻有壽麵俺就不多要,你家人口多,好歹貼補貼補。”曉西從劉七的記憶裏得知,王四因為小時候寄養在劉七鄰居家,所以兩人是從小一起撒尿和泥的交情。王大哥什麼都好,就是最近有點好賭。

“那是,一定啊。王大哥有好事總想著俺。”劉七趕了幾步追上王四說。

“俺對你沒挑!上次看鄰村娶媳婦,要不是俺往裏使勁擠,你小子能摸到那新娘子的嫩屁股?俺可是啥都沒撈到,隻在那個醜媒婆的懷裏攮搡了一把,癟麻袋似的!”王四憤憤不平地叨咕。

熊曉西明白了,劉七和王四都是20出頭的青壯男子,皆因家貧娶不上媳婦,婚禮或是唱村戲有大姑娘小媳婦聚集的場合,忍不住上去******一下。

“那是,要是不跟著王大哥混,哪能有這樣好事兒。那個屁股真是嫩,真是軟,還香的很。”曉西已經感覺到劉七胯下有了異動。

“你小子最壞,說這個該走不動路了,別騷氣了,快走。”王四嘿嘿地笑,提提自己的破棉褲。

第一聲雞鳴,兩人終於趕到了程府外,前麵已經有了五、六個村民在聚集。

當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程府家人帶著紅布條給來賀壽的人佩戴,這時門外等候的隊伍已經長得看不到頭了,劉七心裏充滿了對自己所處位置的慶幸和對後來者的鄙夷,該!讓你們不早起!

一陣歡快的鼓樂聲響過,爆竹接連不斷地炸響,觀禮的人們陣陣歡呼,因為排在隊伍前麵,劉七和王四等十來個人,竟然被允許進入程家大宅的外院空場上觀禮,為了讓他們更有力氣地唱喜歌,還一人發了兩個渣肉饃饃!

“真他娘香!”王大哥風也似地吃完,打著嗝說。

“香死個人!”劉七貪婪地吃了一個,剩下一個揣入懷裏。

“你小子肯定是給你娘剩下個,是不?”王四問。

劉七嘿嘿笑了聲表示默認。

“俺就是看中你這點,大孝子!以後再有這種機會,準還叫你!”王四大聲說。

“王大哥你娘死的早,要不你鐵定比俺孝順!”劉七嘴裏說著,心裏卻不那麼肯定,尋思要是王四他娘活著,看到他這麼愛賭,估計也得氣死回去。

隨後,兩人和眾人一道大聲地唱著鄉間流行的喜歌,毫不吝惜地用最肉麻的詞句歌頌著、膜拜著素未謀麵的程老爺。

管事的已經將禮品桌擺出來,開始點數散給眾人的謝禮。果然是每人兩貫錢,而且還有兩大包壽麵!看劉七和王四兩個唱得格外賣力氣,管事的還讚賞地在他們的禮包裏多抓了兩把散眾的青錢!劉七看在眼裏喜在心頭,盤算著如何把這麼大包東西順利拿回家。千萬別讓鄰居趙大看見:就因為自己曾經偷過他家一隻下蛋的老母雞,該著倒黴被發現,那個老東西總時不時過來蹭點油水。

劉七和王四剛千恩萬謝地從管事的手裏接過禮包,院外的鑼鼓聲瞬間啞然而止,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情,外麵衝進來無數穿靴戴帽的士兵,齊聲嚷著:“一律拿下!反抗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