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麼辛苦——為了我們未出生的寶貝,我覺得無論我為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博宇看著身側的雲影深情地說著。
“看著你們如此恩愛我也就放心了。今天喝得很盡興,我就不打攪你們了,等雲影給你生了兒子我再來喝喜酒。”說著高興就站了起來,有些醉意的他晃了一下才站穩。博宇見狀急忙大聲製止著,這下把假寐的雲影也徹底驚醒了,她也起身挽留高興,高興卻執意要走,博宇隻好下樓打了車送高興去了附近的賓館,直到把高興送到客房裏博宇才離開。
博宇回到家時,雲影已把茶幾上的東西收拾了,正半坐在躺床上看書。微有醉意的博宇進門後直接躺到了雲影的身側,臉貼在雲影的腹部,用手撫摸著雲影隆起的腹部,閉了眼。雲影放下書,把身邊的靠枕放到博宇的頭下,用手輕輕梳理著博宇硬得紮手的短發。很長時間沒有看到這樣放鬆地孩子般的博宇了,雲影心裏滿滿的母愛也頃刻流淌出來。男人剛毅時是女人的脊梁,柔弱時便成了女人的寶貝,女人疼男人有時會超過兒女。
“那年夏天病好後我曾經去找過你,可去了後才知道你已經搬家去了鄰市。看著留有你生活記憶卻尋不到你的地方,我坐在池塘邊的壩楞上,直到太陽西沉,月亮升起。”
“那你晚上睡哪了?”
“我走了三個小時的夜路,到了縣城的火車站。買完火車票我的兜裏隻剩下五毛錢了。買了個麵包,吃麵包時我是就著眼淚吃下去的。如果兜裏還有錢,如果不是馬上就開學了,我會一直找你找到鄰市去的。我這人從小就較真,隻要我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做到。”
“你呀!當初找到我又能怎樣?隻會讓結果更糟糕。”
“可當時的我就是想找到你,找不到你我的心就空了。”
雲影的淚水不住地滾落下來,想像著當年的博宇,雲影的心被刺痛了。如果當年我沒有遠走,會不會被你感動而選擇原諒你呢?時間不會逆行,雲影這一刻卻希望自己有這樣的異能,讓時間退回到當年;讓她和博宇可以相會在家鄉的池塘邊;讓他們攜手走過三十年。
“考上大學那年,知道你選擇了讀衛校,以為這是我們的緣份。心裏的竊喜讓我在十一放假時急急地來到了你讀書的城市。為了不再錯過,我特意請假早走了一天。趕了半上午車,急匆匆來到衛校時,正好是你們放學的時間。緊緊盯著每一個出校門的女孩,生怕把你錯過了。終於看到你和一個女孩一起出來了,我的心跳得自己都聽得真真切切,緊張得手心裏滿是汗液,鼓足勇氣剛想走向你,卻看到一個騎自行車的青年男人停在你的身邊,之後你就笑著坐上他的車後座,從我身邊漸漸遠去了。”
“是甄誠接我去他家吃飯,我真的沒看見你。”雲影陷入對以往的回憶中。
“後來從清華那知道那天載你的是你小叔甄誠。你們兩家是世交。”
“你那天沒有走,跟到了甄誠家?”雲影好似想到了什麼。
“你怎麼會知道?我沒和任何人說過。”
“那天在甄誠家吃完飯後,甄誠就陪我一起坐車回家了。在車上我直覺後麵有人在注視我便回頭看了一眼。當時看到最後麵靠窗的位置有個男孩正把頭抵在前座上睡覺。那個男孩是你嗎?”
“如果我當時沒有躲避你會給我機會解釋嗎?”博宇從靠枕上抬起頭,看向陷在回憶中一臉肅然的雲影。
“不會!我會更加恨你。”雲影苦笑了下,很誠實地答到。
“那我當時的直覺還是對的。當時的你最不希望我出現在甄誠的麵前。”博宇也笑得很無奈。
“當時的我像隻駝鳥,不能真實地麵對甄誠,更不可能心平氣和地麵對你。”雲影讓博宇的頭枕進自己的臂彎。此時此刻雲影特別心疼眼前的男人,她想一直這樣寵著他,不讓他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