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紫薇劍伯劉希白見了,也忍不住微微頜首,不得不說江湖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那青年人見狀,也麵色微正,手中的長劍一挑,一招大浪淘沙,席卷向韓玉堂。
當當當……
劍花四起,寒光陣陣。
韓家劍法走得剛猛之路,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幹練,沒有半招多餘的地方。韓玉堂見一招不中,隨即變招,“聲東擊西”向那青年人打去,劍招忽前忽後,指左打右,輪換之間,遊刃有餘。
一招“聲東擊西”使完,隨即又是一招“四麵楚歌”。
將兵法融入了劍招中,這絕對是韓玉堂的首創。
但是這顯然在這些對於一個劍客來說,還是不夠的。
姬墨白見那青年人劍招使得氣定神閑,一招一式信手拈來,毫無滯澀感,暗忖道:看來此人的劍意達到了精妙之處,隻是不知道和自己的劍心通明,孰強孰弱。
他正這樣想著。
隻聽場上那青年人有些不耐煩了,他誇張地打了一個哈欠,輕蔑道:“如果你就這點水平的話,那就……”
“早點下台吧。”
青年人話音一落,猛地手上暴起一陣寒光,梨花落雨般撒向韓玉堂,速度極快,場上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看的清楚。
姬墨白見到這般劍速,不由地暗自稱奇,要知道劍術快,而且劍招意境不言自明,可見使劍者劍意的高超。
韓銳此時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畢竟台上被人虐的是自己的兒子,他心中隱隱的有一絲後悔,但是卻沒有上前去救,因為他是大宋韓家人。
韓家人隻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
但是,韓銳能做到,不代表所有的韓家的人都能做到。
隻見,他身邊一道霧蒙蒙的光閃過,韓毅動了。
而擂台上那青年人像是故意在等韓家人來救,一招磕飛了韓玉堂的劍,見他閉目求死,最後一招用得極慢。
“啪”的一聲,那青年人橫過劍刃,一劍將韓玉堂拍下擂台,衝著韓毅冷冷地說道:“你來打第二場?”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戲謔的味道。
韓毅微微一愣神,沒想到這青年人是故意引自己上擂台,莫非他有把握打贏自己?
他哪裏知道這青年人在韓家那群伯爵中掃了一眼,覺得韓毅相對比較弱,就想出了這個招式,逼韓毅上場。
那青年人雖然狂妄,但是也知道這事是自家大師兄要求自己一定要辦到的,不然的話……他想到自己大師兄那副似笑非笑的麵孔,不禁打了個寒噤。
一時間,連他最不屑使用的計謀都用出來了。
韓毅眼神微眯,這才理清了思緒,冷聲道:“沒錯,你下去吧,換個更合適的人來,比如他……”
他手中持著一柄黃銅大鐧一直第五先生等人,因為在他看來,這青年人雖然劍術過人,但是畢竟年輕……
沒想到那青年人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道:“不必,相信今日之後,你就會對我這個名字記憶深刻。記住,我叫南、宮、離……”
南宮離說罷,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劍芒,手中利劍一抖,一聲清脆的劍吟從劍身中傳出。
韓毅見南宮離渾身的氣勢大變,較之先前強盛了數籌。顯然,之前和玉堂的戰鬥對他而言隻是熱身而已。
他神情肅然,手緊了緊那柄黃銅大鐧,眼神一動,身形隨即而動,一道黃蒙蒙的光芒環繞在手臂上,震得空氣呼呼作響。
南宮離挽了個劍花,手中劍吟聲更盛,抖擻長劍之間,銀光閃爍,如銀蛇狂舞,向韓毅席卷而去。
當當當……
黃蒙蒙的光芒和銀白的劍芒相接,宛若銀蛇穿梭在黃昏中,兩人身影越來越快,漸漸地有些模糊,隻能看到一黃一白兩道光團不斷地碰撞。
巨大的青石壘成的擂台也漸漸衍生了裂紋,隨著兩人交手招數越來越多,裂紋慢慢擴延地更長了,更深了。
韓毅比韓玉堂而言,不僅內力深厚了許多,出手也幹淨利落,每一招一式都蓄勢而發,後勁十足。
但南宮離似乎越打越興奮,劍舞得越來越快,波動著四周的空氣,傳出陣陣氣浪,往韓毅身上衝擊而來。
“砰”的一聲,韓毅倒飛而出,撞在了擂台邊緣的旗杆上,口中鮮血噴湧,顯然傷得不輕。
南宮離看著韓毅是倒地不起的模樣,輕蔑地冷笑一聲,扭頭看向了台下的韓家眾人,輕描淡寫地說道:“還有最後一局,放棄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三局兩勝”,韓家已經連敗三場了,在比下去也沒有意思了。
一眾韓家人聞聲皆是怒目相對,但卻又敢怒不敢言,畢竟人家的實力放在那裏了。
韓銳表情有些複雜,是憤怒、是羞愧,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一瞬間,他像是老了數十歲一眼,聲音嘶啞道:“韓家……不能散,我……願意以其他的方式補償你們!”
話一出口,一眾韓家人都沉默了,這就表示他們已經低頭了,因為結局已經很明顯了,是自家技不如人,但是百年的韓家基業不能就這麼毀在自己的手裏。
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委曲求全,其實並不能換來對手的同情。
隻聽,南宮離輕嗤笑一聲,說道:“哦,這樣嗎?”
“是的!”韓銳見事情起了轉機,眼神中閃過一道亮光盯著南宮離看去。
“那我要你,”他一指韓銳,說道:“做我的劍奴!”
話音一落,韓銳臉上浮現出陣陣怒氣,怒吼道:“小子,不要欺人太甚。”
他作為一個侯爵,有著自己的尊嚴,怎能被小輩所弱。他認輸,是因為他願賭服輸,不是因為自己的侯爵實力不如他們!
侯爵一怒,浮屍百裏!
韓銳周身氣勢散開,頓時一股無形的氣浪向暗盟眾人衝去,洶湧的氣勢強悍無阻。
就在這時暗盟驀地竄出兩道不相上下的氣勢衝天而出,與韓銳的氣勢爭鋒相對。
隻見暗盟中誌喜禪師和那個黑袍的第五先生不約而同地邁出了一步,不同的是,第五先生的氣勢更為攻擊性地向韓銳衝去,而誌喜禪師的氣勢隻是護住了身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