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楠城湊到誌喜禪師耳邊,小聲嘀咕了一聲,隻見誌喜禪師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許久便釋然了。好在他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但也被錢楠城的想法嚇到了。
“真的要怎麼做?”誌喜禪師輕聲問道。
錢楠城含笑不語,意思很明顯了。
而擂台下,楚破軍一直看著姬墨白的劍勢,發現他的劍招極雜,似乎不像是受過係統訓練過的,好幾次可以將李元凱一劍製服的機會,都被他錯過了。
但他剛抬頭,就隔著兩人打鬥身影看到了錢楠城那抹詭異的笑容,不禁眉頭一皺,微微一招手身後的華氏五禽,提醒他們注意一下。
而正在這時,李元凱再次使用先前的伎倆,一刀甩手飛出,向姬墨白迎頭砍來。但是姬墨白不是夏侯暢,他對李元凱的這招已經有了防備,見他一刀飛來,手中的長劍也順勢拋出。
“咣當”一聲,長劍斷成兩截,掉在地上,而李元凱的那一刀也從姬墨白身側偏出很遠,砸落在地上。
而這時,李元凱身後猛地飛出一個紅袍身影。姬墨白眼中來人如同一隻蒼鷹撲食般敏捷,他這邊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毫無反抗之力。
“誌喜,你敢爾!”楚破軍見到誌喜禪師果然不遵守江湖道義,居然對一個小輩實施偷襲,心中大為光火,大喝一聲,朝擂台上飛去。
誌喜禪師見楚破軍飛了上來,嘴角勾起了一道陰測測的笑容。半空中,他從腰間摸出一個粉紅的袋子,正好順著風向向楚破軍的風向潑灑過去。然後,身形不停,往姬墨白的方向直撲而下。
“二爺小心。”華氏五禽中的老大華雄衝看到誌喜禪師那粉紅袋子中飛出的粉末,急忙楚破軍低吼了一聲。
“毒和尚”誌喜禪師的大名在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就讓人聞風喪膽,他可是深有體會。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誌喜禪師在二十多年前突然就失蹤了。
楚破軍眼神一凝,他看著誌喜禪師輕飄飄地往姬墨白身上拍去,動作似乎極為緩慢,似乎在等他穿過那層毒霧去救姬墨白。
誌喜禪師知道楚破軍素來仁義,現在姬墨白替他和李元凱對陣,他現在絕對不會跑下姬墨白,保全自身,現在哪怕是刀山火海,楚破軍都要闖。
果然,楚破軍對身後華雄的話充耳不聞,身形一動,穿過了那層毒瘴,並且順手一袍卷起,就誌喜禪師的那包毒藥全部收在了囊中。
頓時,那些毒粉如同液體一般,深入了手中,不見了。
楚破軍此刻已經來不及管這些手中,渾身內力提起,一掌拍向了誌喜禪師,勢若奔雷。
誌喜禪師雖然對楚破軍的實力早有預測,但是沒想到他舉掌剛迎上楚破軍的那掌,沒想到那掌初見輕描淡寫,沒什麼不同,但是一遇到阻力,在刹那間就湧出了十幾重後勁,後勁一層強過一層,層層疊疊地潮水般湧來,頓時將誌喜禪師衝了出去。
誌喜禪師臉色一白,退了一丈開外,嘴角緊緊抿住,心中掀起了層層巨浪:沒想到楚破軍中了毒,實力還強悍至廝。
“小兄弟,你沒事吧。”楚破軍扭頭看向姬墨白,誰知話音剛落,姬墨白就軟軟地往後倒去,他急忙托住姬墨白。
華氏五禽這時也衝上了擂台,急忙問道:“二爺,你沒事吧。”
而此刻,台下已經亂作一團了。
擂台上,誌喜禪師的徒弟烏力骨一手提著李元凱的刀,一手扶住誌喜禪師。李元凱的隨從在錢楠城的帶領下,急忙將他護住。
“撤。”李元凱有些吃力地說道。
他和姬墨白一樣都脫力了,但是眼前是一副生死之局,他一旦暈過去,那就仍人宰割了。
錢楠城一點頭,先前他就將馬匹準備好了。
華氏五禽中的華虎上前追去,不料從李元凱的隨從中竄出了一個精瘦、卷發的漢子,身形一彈,向華虎射來,渾身融柔弱無骨,招式甚為奇怪,打得華虎措手不及。
正待華氏五禽都要向前追去的時候,隻聽楚破軍喝道:“退下。”
華虎這才惺惺退下,眼看著李元凱一行人從容從台下離去……
此時,被華氏五禽擋住的楚破軍突然臉上一陣潮紅,隻覺得手上像是有萬千根銀針刺骨,拖著姬墨白的手也一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