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他手上的長槍一橫,衝著李元凱說道:“李兄武功蓋世,小弟佩服,今日不管怎樣,小弟都願意交了元凱兄這個兄弟。”
“好。”李元凱雖是儒生打扮,但是卻絲毫不輸江湖中人的豪氣,當下大聲應道。
台下,怪人看著這兩人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異色,俗話說英雄相惜自是不錯。夏侯暢的直爽,李元凱的風度,自是讓他頓生相交之心。
“不過,小弟還有一個請求。”夏侯暢話語一轉,“小弟還有最後一招,一直以來都沒有用過,今日心中癢癢,也想一並使出來給兄弟看看。”
原來夏侯暢還是對先前輸了李元凱半招的事記掛在心,畢竟像他這樣久負盛名的世家公子,哪肯落於人後。
李元凱眼底深處閃過了一絲不滿之色,臉上還是那副儒雅的模樣,手中的寶刀一擺,晃起一道寒光,笑道:“那請兄弟賜教了。”
夏侯暢微微一點頭,手中的長槍一扭,橫掃在身側,渾身氣勢大變,一股宛若實質的內力自丹田而出,過任脈,順著手臂傳到了手上的長槍尖端,暴起一點精光。
台下眾人頓時屏氣凝神,小步地往後挪去,當時是整片空氣似乎都凝固住了,像是雷雨前黑壓壓的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隻有那怪人還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在感受空氣中摻雜著的槍意,若有所思。
首當其衝,李元凱受到這股槍意壓迫自是最盛。他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手中握住的寶刀周圍的空氣也氤氳起來,整個刀身都有些看不清。
不多時,夏侯暢渾身的氣勢積蓄到了一個頂峰,雙眼驀然炸開了一道神光,一陣寒風吹動,他動了……
就在這時,那怪人的眼睛也緩緩睜開了,眼中閃過了一絲遺憾之色,隨即又恢複正常了,而此時圍觀的人群早已經退到了他身後數丈遠之外了。
此刻,離擂台最近的人,就是他和他的驢車了。
台上,夏侯暢身形動彈的瞬間,那柄龍蛇虎頭槍裂成了千萬道光芒,細雨般密密麻麻地撲向了李元凱。
李元凱沉聲靜氣地立在原地,突然眼中一絲異色閃過,身形往後暴退,夏侯暢順勢逼迫而上。
就在擂台邊界隻有半步之遙的時候,李元凱的身形猛地止住,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從那叢槍雨中他看到了一點最亮之處。
他動了,手中的彎刀更快,像是越過了時空的界限,跨過了那叢槍雨,劈向了那點亮芒。
“砰”的一聲,夏侯暢手中長槍猛地一抖。李元凱聞聲臉色閃過一絲隱晦的喜色。
不料,夏侯暢臉色絲毫未變,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他借助槍尖被李元凱磕飛之力,手在槍身一順,頓時讓槍轉了個一百八十度,槍尾掃向了李元凱,像神龍擺尾一般,攜裹著萬鈞之力掃向李元凱的腰間。
李元凱臉色一變,此刻已經退無可退了,眼看著離擂台邊緣隻有半步隻要,如果他橫刀阻擋,也勢必將自己立於了危牆之下,隻要夏侯暢再一翻猛攻,他勢必要掉下擂台了,這句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說時遲那時快,李元凱像是變戲法般,那柄寶刀像是變戲法般從左邊的肋下飛出,劈向了夏侯暢。
夏侯暢眼中閃過濃濃的驚訝之色,身形暴退而去。
砰的一聲,那柄寶刀直直得插在了夏侯暢原先的位置上,入地足有一尺深,要是夏侯暢慢了半拍,必然被劈成了兩半。
台上,夏侯暢還驚魂未定。而台下,那怪人眼中猛地閃過一道濃濃的異色,就在剛才他分明看到了李元凱持刀的右手像是沒了骨頭一般,從身後貼著脊梁插入了左手肋下,將寶刀扔出。
當時,台上台下一片靜寂之色,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恩公,原來你在這啊。”打破了這片寧靜。
“讓讓,讓讓,謝謝。”
“謝謝。”
隻見十五兄妹而來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歡喜地跑到了怪人身前。
而此時,台下的眾人也猛地醒悟過來,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呼和聲。
“好。”
“好,不愧是武林楚翹啊。”
……
台上,李元凱卻淡淡地扭頭,眼睛迎向了怪人的眼睛,兩人相交的眼神中在空氣中交織出無形的火花。
而此時,眾人身後一陣馬蹄聲急,傳來了一聲洪亮的聲音:“廣陵楚家荊楚侯楚二爺再次,勞煩眾位借個道。”
說話聲剛落,人群流水般散開了一條寬敞大道,一群人幾息間就到了擂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