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覺有異,身體下意識地一扭,胳膊間一根青竹堪堪穿過。
不過,饒是如此,他也被穀青竹的青竹掃到了胳膊,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他本能地把手往後一縮。
“穀青竹,你這小人居然偷襲。”趙無延瞥見了身後那道青色的身影,淒厲地喊道。
穀青竹冷笑了一聲,“趙無延,何必這樣惺惺作態,殺我七弟,還想以大欺小,星宿莊與你不死不休。”
說罷,手中的青竹映著月光,青光大盛,直逼趙無延而來。
“無恥之徒。”趙無延顧不上小叫花子,一雙骨瘦嶙峋的手頓時紅光大發,拍向了穀青竹。
“中了我的降蛇式還敢這麼囂張。”舞動的青光中,傳來了穀青竹的聲音。
趙無延冷哼了一聲,並不答話,手臂上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不時地提醒他,穀青竹這一招的狠毒。
“嚐嚐我的追血手第六勢,赤炎蝕心。”他硬生生地壓下了手臂上的痛楚,淒厲地大喝一聲,渾身的內力鼓蕩,雙掌翻若赤炎,在這樣的半夜尤為醒眼。
穀青竹心中一驚,暗道:沒想到這老鬼的追血手修煉到第六層了,難怪七弟難逃毒手。
“青筍逢春。”他不敢怠慢,手中招式陡變,壓箱底的本事“四季竹劍法”也揮灑而出,出招之間大開大闔,招式施展開來,越來越急,宛若竹筍遇到春雨之後旺盛的長勢。
趙無延的武功稍勝穀青竹一籌,但是之前被穀青竹偷襲之下,手臂受了傷,每次內力運行到手臂時,就有覺得陣陣痛徹骨髓。
一時間兩人打得難解難分,一紅一青兩道光芒交織在一起。
“老鬼,留下螭吻令,本莊主饒你一命。”穀青竹實在沒想到這老家夥居然功力深厚至廝,一招蕩開了趙無延的血手,跳出了戰圈,冷聲說道。
趙無延也要到了內力枯竭的程度了,被傷的手臂都有些抬不起來了,可是黑黝黝的臉上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神色,輕聲吐了一口氣,吐出了一個字:“好。”
然後,他緩緩地走向那小叫花子。
他一邊往小叫花子方向退,一邊高度緊張地盯著穀青竹幾人。
高度警覺之下,反倒是疏忽了離小叫花子不遠的那少年。
“砰。”
“哈哈,好。”穀青竹大笑一聲,但見趙無延被自家孩兒偷襲得逞,手中的青竹猛地撒開了萬千劍勢,將趙無延籠罩在其中。
趙無延做夢也想不到沒有栽在老子手上,卻被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傷了肺腑。
他一腳將那孩子踹開,心中一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拚著硬當了穀青竹三招,抱起了地上的小叫花子。
“赤炎蝕心。”他疾聲厲喝了一聲,一隻手紅光大放,黑黝黝的臉上也染上了潮紅色。
穀青竹之前見識了這招的威力,以為這老鬼要拚死一搏,心中不禁一怯,往後退了少許。
哪知趙無延這招那是虛招,他一掌逼退了穀青竹,腳下步伐一變,抓著小叫花子,如同一隻大鳥一般,向遠處逃去。
“穀青竹,今日之仇,他日要你滿門陪葬。”
趙無延拚盡全力的逃命,半空中又留了他那淒厲的聲音。
穀青竹聞聲,臉上一片紅白不定,眼看著到手的東西就這樣溜走了,心中一陣氣悶。
“大哥,我們要不要追。”那刀疤男子走上前來,莽莽地問道。
穀青竹臉色一沉,握住青竹的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那老鬼連中我四招青竹劍法,絕對活不過三天。全城搜查!”
他狠厲的聲音響徹了整片叢林,驚飛了一林的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