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輔沒說話,後走出來的那個一臉威嚴的中年男人先開口了“黃巾蠢賊,竟敢孤身闖我大營,欺我西涼無人耶!?”白宇完全沒聽懂這人說了些什麼話,涼州的口音跟翼州是有很大差別的,而白宇前世是個東北人,翼州的話還用了半年才適應,現在給他講西涼方言,那純是鴨子聽雷啊。
不過從牛輔低頭站在一旁的態度來看這中年人定是董卓了。沒有印象中那麼癡肥,雖然肚子是有些突出,但就有一身發達的肌肉,現在的董卓還算是一個壯碩的武將。
帶著麵甲隻能嚎叫,所以雖然不知道董卓說了些啥,白宇還是慣例性的對著董卓吼了一嗓子。
“嗷!!!”同一時間貝姐麵對著極速接近的騎兵,人立而起發出了一聲咆哮。這一聲吼直震得前麵的一千多匹馬前蹄高高揚起,強止衝勢,不管背上還有沒有騎士,也不理會馬鞭和夾在腹部的雙腿,驚慌的大睜馬眼四散奔逃。無法抗拒,那一聲咆哮喚醒了它們對大型食肉動物的本能恐懼。而後麵沒有逃跑的戰馬也驚疑的原地站定,任軍士怎麼催促也不肯向前一步。竟在貝姐身前形成了一百多米的空場。這裏距弓陣三百多米,黃巾弓箭手也夠不到,索性繼續追射西涼步兵。而幾千騎兵無人指揮,隻能不知所措的看著場中的兩位將軍。
一般軍士可能被掀下馬,被驚馬帶走,但還是有幾個身手不錯的第一時間就跳下馬,除去被馬踩死的,算上董越胡軫此刻空場上還站著八十幾個人,慢慢聚攏到兩位將軍身邊。
“文才。。。打不打?”董越手握長劍盯著一步步逼近的巨熊,隻覺嘴裏發苦,這仗太不順了,又是投石機砸騎兵,又是奇怪的拒馬,現在又冒出一頭幫著黃巾賊的鐵甲巨熊,真它乃乃的晦氣,等打下邯鄲一定要找幾個小姑娘發泄發泄。
文才,胡軫的字,聽著董越問自己,胡軫看了看巨熊,心口,背,頸,臂,腹,都有寸許厚的鐵甲,再看著那磨盤大還掛著鋼甲的巨掌,不由咽了口唾沫,心道打個屁,能逃命就不錯了。把頭轉向董越,剛要回話,卻見一個黑點從邯鄲城方向極速接近!立馬驚恐的喊到“當。。。”
“噗”一截箭尖從董越咽喉透出,他臉上神情瞬間凝固,身體沒有絲毫的掙紮,就這麼直直的撲倒在了胡軫身前。後頸正中赫然插著一支兩尺長的漆黑鐵箭!
“心。。。”被一股熱血濺到臉上胡軫將第二個字說出口,這時羽箭的呼哨聲方才傳來。好快的箭,胡軫看向遠處的城樓,不由打了個冷戰。
董越距邯鄲城牆五百餘米,這一箭卻是何人所射?
箭是雲月射的,用的是白宇給造的大型鋼弩,但這具弩的瞄準係統並不可靠,能在這麼遠的距離命中敵將,依靠的是身後的這個人,崔嘉。
剛才指揮投石機砸騎兵的就是他,張角把他留在城裏,第一因為這孩子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孤兒乃自己心腹,第二是因為他被開發出來的天賦,龍眼。崔嘉可以看見彈道,當然隻能看見視野內的彈道。所以前麵他需要站在城頭,才能把三十台投石機彈道全數鎖定在騎兵衝鋒的路徑上。而剛才崔嘉就是把著月兒的手來瞄準敵將。
弩箭呼嘯著飛出,敵將應聲倒地,雲月就一把扔開鋼弩,羞的麵紅耳赤,扭頭卻見崔嘉依然是古井無波,老神在在的看著城下各軍動向,不由氣結,撿起鋼弩,搖動側麵的小絞盤,裝箭上弦。
其實崔嘉此刻也是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雲月身上有股沁人心脾的清新味道,竟讓崔嘉想起了記憶中那早已模糊不清的母親,眼中不由有些濕潤,隻好裝作觀戰看向城下。
“那是什麼!?”月兒忽然跳起來指著董卓大型的方向問崔嘉,她感應到董卓大營的方向有一團光驟然膨脹,雲月沒見過人的精神會出現這種變化,不由一驚,這應該是敵將,林大哥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白宇暫時沒什麼危險,剛才朝董卓吼了一嗓子,他女婿牛輔就不樂意了,掄著斧子衝上來就要和白宇互相傷害。從武器和體魄上看,牛輔屬於步將,膂力過人,用短柄重斧,是個硬碰硬的主。白宇打算先用兵器的長度欺負一下他,但是這一杆子掄過去就不是那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