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躺在地上的黑臉漢子,如果知道自己的腰牌給了狗,他黑黑的臉一定能夠更黑一點。
張角出了巨鹿,他經常帶弟子出來遊曆布教,但這一次他是一個人,二百多個弟子都被派往南方各州,張角自己也規劃好了極長的行程,目的隻有一個,廣傳教義,興建方寨。百姓疾苦,能多救一個也好。二百個徒弟每個人都有管理一座方寨的能力,這是張角早早就專門教的,其中當然也包括犬二七。這些日子犬二七快崩潰了,本來他對朝廷的做法就很是不解,結果朝廷又陸續往張角下麵安排進了幾個犬衛的人。光犬二七認識的就有三個了,而且大家都不知道究竟為什麼要幫助張角。
有人在編排自己,張角手指一碰,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第二個朝廷的探子送過來自己就發現了。隻是朝廷是什麼意思又如何,還不是自己想怎麼搞就怎麼搞。
一襲黃色道袍,不戴冠,右手拿著一卷舊書,左手牽著一頭青牛,青牛背上搭著他的行李,城牆的影子就這麼一點一點遠離了這一人一牛。
他忽然有所感應,皺起眉看著西方,似乎哪裏有一位他的友人讓他十分擔心。
靈帝病倒了。靈帝窩在床榻上,閉上眼,能輕易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他知道自己還很年輕,這種感覺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上。但禦醫,國師都沒什麼作為,再這樣下去自己怕真的是沒幾年好活了。
就在這個時候,朝廷裏沒有察覺到,天下百姓沒有察覺到,天下有了些變化。軍營裏的軍士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明顯的大了一兩成。山野間的山賊,也明顯覺得自己的反應比以前快了一點。河東郡一個正在跟衙役對峙的紅臉逃犯也感覺到了什麼,他奮力一掄手中的小推車,頓時掃飛了兩個衙役,顧不得驚喜,見著包圍圈出現了空隙撒腿就跑。
這個世界的陰暗處也有很多東西感受到了這次變革,從過往的藏身之處伸出些觸角,把黑暗填補的更加黑暗。
很多人感覺到了變化,明白的卻隻有幾個人,張角算一個。這是國家氣運的問題,君王治世,或英明或仁愛或冷酷或勇武,隻要他手中權柄穩健,那便天下太平,妖魅不現,鬼怪不生。人們也都處於常態。相對的,君王出了問題,就會國家動搖,夜間有妖鬼出沒,人的身體也會有一些增強,就是現在的情況。至於君權進一步衰落,會有什麼更可怕的事情發生,我們以後再說。
現在白宇就感覺到了不同,也隱約猜到了這個世界是在緩慢變化的,隻是沒和皇權的變化聯係起來。
到達礦脈了,這一片礦脈白宇不是第一次來了,這是一片難得的裸礦,開采起來非常的容易,就是在地上挑兩塊回家。
不過現在力氣大了,白宇從背包裏取出繩子把六塊選好的礦石捆好背起來。三百七八十斤的重量,基本是現在白宇的極限了,不是負重極限,而是負重遠行極限。肌肉的靜態張力和耐性都提升到了常人的三倍以上,帶著這些負重白宇能一口氣走回城裏。
礦石尖利的棱角像一把把錐子般就頂在白宇身上,皮膚卻安然無恙,這段時間打鐵強化得白宇的皮膚抵抗力驚人,一般的刀劍已經不能輕易對他造成威脅了。這是白宇前世異能覺醒一個月的水平。這一回足足用了一年,白宇掩麵。不過也不是沒有成績的。全覆式裝甲完成了一半,足甲脛甲腿甲手甲皆已完成。如果給白宇全甲他能打一百個標準士兵,那現在起碼能打二十個了。這還是很讓他滿意的,聽說書先生說,這種實力在亂世中可以自傲了。
白宇返程中再路過那從高草的時候漢子已經不在。想來狗脖子上的牌牌並不重要,不然漢子會在原地等自己回來的。想著便摸了摸旺財狗頭,望官道而去。
一人一狗走遠。黑臉漢子渾身塗著草汁從不遠處爬了起來。想起狗脖子上的木牌,黝黑的臉果然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