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進了市公安局總部。剛一下車我就被帶進了審訊室,他們決定突審我。

我坐在審訊椅子上,手還是被拷了起來,腳上也上了腳鐐。這是一間比較陰暗的房間,隻有身後的牆上開了一扇小窗,前麵是一張桌子,我差不多能夠夠到它。桌上放了台筆記本電腦。我的身旁還站了名警察,看上去年紀不大,一臉的稚氣,顯然剛從警察學校畢業不久。

審問我的警察還沒有來。我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胃裏一陣一陣的痛。我按著肚子,身體彎了下來。

大概二十分鍾後,進來了一男一女兩名警察,他們在我的對麵坐了下來。女警察就是之前抓我的那個;男的身高差不多一米八,肩寬體壯,十分魁梧。眉骨突出,兩道又濃又密的劍眉下,雙目如炬,明亮而有神,鼻梁高挺,一張標準的國字臉顯得正義凜然。

那女警察看到我雙手用力地按著肚子,於是對我說道:

“怎麼?逃亡的日子不好受吧!”她的語氣聽上去更像是憐憫和嘲笑,而不是想要得到我的回答。我沒有做聲。

“問你話呢!聽不見嗎?”男警察對我的不理不睬顯得氣急敗壞。

我還是沒有做聲。

“現在不說話,等下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看來他是餓壞了,”女警察對旁邊的年輕警察說,“去給他弄點吃的來。”

年輕警察走了出去,給我泡了一桶方便麵,又打了一杯白開水,放在了審訊椅扶手的橫板上。

我嚐試著吃一點,可是手上拷了手銬,很不方便。

“給他把手銬打開。”女警察說道。

“打開手銬?就讓他這麼吃!”男警察很是憤懣。

手銬還是打開了,我從心裏麵感激那名女警察。三天的逃亡,我心情差到了極點,雖然餓得不行,但是一想起這些糟心的事,難受的不行,吃起來自然就慢了。

“哎哎……快點!快點!品茶還是吃麵呢你?”男警察等得不耐煩了,敲著桌子,一個勁的催我。女警察看了看他,示意他不要著急。

他越是催我,我越是慢了下來。男警察急躁地看著我,眼神裏透著憤怒,感覺隨時都會跑過來把我眼前的東西打翻在地。女警察不急不躁,靜靜地翻看資料。

年輕警察把東西拿了下去,留下那杯白開水,正打算重新把手銬考上,女警察對他說道:

“算了,就這樣吧!”

“什麼?不拷手銬?犯人跑了怎麼辦?”男警察對女警察的做法疑惑不解。

“我們三個人在這,難道還怕他逃跑嗎?”女警察說道。

“就算他跑不掉,那要是他耍什麼花招,傷著人怎麼辦?你負責還是我負責?”男警察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激動什麼!他不會跑的!坐下。”女警察說這句話時,眼睛看著我,神色溫和,全沒有了抓我時的霸氣,倒像是個端莊優雅的千金小姐。

年輕警察呆呆地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該聽誰的。男警察看著她,然後不情願的坐了下去。年輕警察退到一邊,坐在了身後的矮凳上。

“現在我們問你什麼,你都要老老實實回答!”男警察對我說道,完全是以命令的口氣,絲毫不容我分辯。

我一句話也不說,低著頭揉著手腕。兩個鮮紅的圈印在了我的手腕上。

“聽見沒有?”男警察吼道。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臉漲得通紅。我不願意和他說話。

“好了。現在我們開始問你,希望你盡量配合我們。我是鄧警官,他是許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