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口音,聲音很甜美,臉色塗滿了鍋底灰,模樣看不是太清楚,但是潔白的牙齒,喝茶時的優雅動作,站起的舉止,都足以明,這個女孩子不簡單。
一個京師口音的女子,髒亂掩蓋不了的高貴氣質,常年執筆的手指,所執之筆還是鋼筆,遠在長沙,還被兵丁追趕,又恰好敲開了自己的房門,這一切聯係起來,非同尋常。
在樊奕澤看來,這個世界上很少有真正的巧合,太多的巧合,都是布局和設計下的產物。
可是目的呢?
巧合如果是刻意的,那必然是有目的,而樊奕澤想不出對方可能的目的,因此這真的可能是巧合,才遇上了自己。
一想到這裏,樊奕澤內心並沒有百分百打消懷疑。
沒有理會這個女人,樊奕澤耳中聽著客棧內各種喊叫聲,已經翻箱倒櫃的聲音,還有女子的哭聲。
很顯然,剛剛那些在他麵前諂媚退出去的兵丁,正在客棧內那些同胞的麵前萬分囂張,還光明正大的趁機搶劫客棧中留宿客人的財務,甚至還毆打客人。
失望,滿滿的失望,不單單是對滿清這個帝國,而是對滿清政權上下的徹底失望。
如此滿清,怎麼能夠保護下黎民,光靠一兩副忠骨,又豈能支撐起行將傾覆的空。
這場客棧中的風波來得快,去得也快,而樊奕澤所在的這個房間,到風波結束之後,再也沒有人來過。
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的女子,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沉默中的男子,刀削般的冷峻側麵,處變不驚的怡然氣度,讓人忍不住心生無數的好奇念頭。
“由於你的到來,有的人錢被搶了,別人的妻子被揩油占便宜,是你給他們帶來的災難,你為什麼要躲進這家客棧?”樊奕澤的聲音幽幽傳來。
“我……我……”半,她一句話都不出來,委屈的淚水從眼角溢出。
“你叫什麼名字。”樊奕澤似乎並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也不管女孩子流淚的模樣,若無其事的問道。
“沙珺儀。”沉默了半響,女孩子抹掉了自己的眼淚,道。
“嗯,你可以走了。”樊奕澤示意了一下房門的位置,冷冷的道。
“喂,你有沒有紳士風度。”沙珺儀看向樊奕澤的目光,仿佛在看史前怪獸似的,眼前這個男人不會是一個神經病吧,一套一套的很跳躍。
樊奕澤沒有話,隻是盯著沙珺儀的眼睛,眼中隻有冷漠,看不到第二種情緒的存在。
沙珺儀敗下陣來了,帶著哀求之色,道:“外麵都是兵丁,我出去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樊奕澤冷冷道:“與我何幹?”
“他們肯定會羞辱我,折磨我,還有可能會把我賣到窯子,你就好人做到底,行不行。”沙珺儀哀求道。
“外麵是群狼,你就不怕我是吃人的老虎?”樊奕澤目光冷冽,語氣更加的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