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2 / 2)

天下第一樓,皇甫頔的房間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那麼熱鬧了,夜已過三更,可房內依舊燈火通明。

皇甫頔麵色難看的半躺在床上,雖然毒已解了,可是那毒對身體的創傷卻不是那麼容易恢複的。

空遙難得安靜的端坐在太師椅中,眼睛緊,似是在養神,又好似睡著了一般,那一夜間變白的頭發在一明一暗的搖曳的燭光下呈現出橘黃的顏色。

雲逸冷著一張臉,麵上平靜的看著床上的父親,可緊握的雙手卻暴露了此刻自己真正的心情。

而一旁的俊逸則用一種震驚,責備的眼神打量著麵前已經不再剛毅的男子,不明白,原來叱吒風雲,名震江湖的父親竟然和妖界為伍,竟然會答應對方那樣荒唐的要求,如果說原來對父親有埋怨,有怨恨,但更多的是對父親的一種尊敬,發自內心的尊敬,畢竟是麵前的這個男人一手創建了江湖上名聲顯赫的天下第一樓,可是現在呢?他做了些什麼?

“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不通知我和師父?”麵對眼前的這個顯得蒼老了許多的男人,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猶記得當年自己臥病在床,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衣不解帶的親自照料著,曾經那樣重情義的人,為什麼會與妖界為伍,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呢?

“我不能!當時他給逸兒和彩衣都下了毒,我不能拿兩個孩子的命去賭啊!每月十五,他都會定期送來解藥,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失望,這樣做,傳出去會讓天下第一樓毀於一旦,可我不悔,與虛名相比,隻要你們無事,隻要你們活著,這些虛名,還有這天下第一樓又算得了什麼?至於為什麼沒有告訴你!更簡單了,我不想我的另一個兒子也身陷險境!”皇甫頔愧疚的望著大兒子俊逸,自己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被原諒,但清楚的是,自己分明從俊逸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我們是一家人,你這樣做算什麼?你有問過我們的意見嗎?你永遠都是那麼的專製,固執,你以為這樣做我們就會感激你嗎?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什麼都是你想怎麼樣,那你想過後果嗎?你想過如果你死了,我們知道真相後的心情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想要的是什麼?”

俊逸眼中含淚的吼著,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心中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樣讓人喘不過來氣,先是母親的死,再是聽從別人的安排讓自己失去彩衣,讓自己恨死他,可是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說出他的苦衷,為什麼直到今日才讓自己看清楚真正的父親,他的做法,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的。

“逸兒……我……我隻想你們平安,如果你們有事,我有何麵目去見你們的母親!”皇甫頔那剛毅的麵龐上留著兩道淚痕,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情動時,的確,事到如今,事情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父親,事情還有轉機,他到底是誰?那個司馬落辰到底是什麼來頭?”雲逸並沒有便顯得很激動,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清的氣質讓人覺得很冷情,甚至沒有人情味,可眼神卻關愛的看著闊別了十一年的父親,父親的這副樣子,其實自己的心很疼,聽了父親的話,自己憤怒,想發泄,卻發現無從下手,冰冷的表麵,也隻是掩蓋和逃避著自己內心的空虛和寂寞而已,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卻至今都沒有出現,所有的人都認為自己冷酷,可是心,又有誰能明白?

“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透漏過自己的身份,每次都如鬼魅一般的來無影去無蹤,隻是,此人一身的白衣白褲,就連頭發,眉毛都是白色的,可從麵上看,卻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至於司馬落辰,我並不認識,隻是他告訴我,會有司馬家的人來找我,叫我不要拒絕他們的要求,但是有一點很奇怪……”皇甫頔微微的皺了眉頭。

“你想說,那人身為妖界的人,卻叫你做的都是去與妖界為敵得事情吧!”一旁一直在假寐的空遙突然睜開眼睛,飄渺的說出一句話,卻讓整屋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別這麼沒看著我,那個人不是我!我發誓!”空遙緊張的看著大家。

“敗給你了!”雲逸冷冰冰的看了一眼空遙,示意他又說了一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