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薑時斬釘截鐵地拒絕,“愛去你自己去,臨開山我要去名家幫忙。”
鄒遷詫異地看著薑時,沒想到他如此維護自己的家派,”什麼?名家有什麼可幫忙的,偃兵啊老大,你幫什麼?”想到楚況說過韋景傳的兵落到了巫家和名家的手裏,他這幫忙估計要去撿便宜。
“你呢?”鄒遷輕戳了一下欥相的手臂,“去嗎?”
欥相搖搖頭,“我去找歐陽。”
“那好,我自己去,你們保重。”鄒遷底氣十足,連惡鬼道都能搞定,有上軍令在身還用得著怕什麼?
薑時看他無來由的自信覺得有點好笑,已經這麼倒黴了,還叫別人保重,“你自己保重吧,好不容易從下麵逃出來別再被龍整死。”
“放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現在穩得很。”鄒遷拍拍胸脯,比了個大拇指。
“嗬。”欥相鼻子裏哼出一聲,沒評論。薑時倒是皮笑肉不笑地指著鄒遷得胳膊,“穩?你那紅燒胳膊,沒準龍嚼起來味道不錯。”
“少貧了,抓緊時間,離開始開山隻剩半天,楚況沒說這次開山開了多久。”鄒遷不耐煩地撓撓頭,急著要往月令崖走,“你們真不跟我一起去?”
“不。”薑時和欥相異口同聲,倆人轉身走得幹脆,連注意安全的囑咐都沒。
鄒遷信心十足步入月令崖,所謂的冰封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本以為整個月令崖都凍成個巨大的冰塊,但事實上月令崖裏沒有河流,冰封隻是進入寒冬的狀態,崖內一片雪白,樹木布滿霧凇花草結著冰淩,腳下路麵積雪中混著碎冰,走兩步滑一腳,目之所及飛禽走獸都已凍成標本模樣。冷是真的很冷,凍得牙齒打顫。鄒遷在學堂裏很久沒有體驗過類似的低溫了,剛進崖時用小跑來暖和暖和,但長期不鍛煉的後果是跑了十幾分鍾就開始體力不支隻能緩慢徒步,想起之前上軍令那火燙的灼燒感,試著調動上軍令來禦寒,連續試了三次都失敗了隻好作罷。
吸著鼻涕打著噴嚏連跑帶顛哆哆嗦嗦終於找到了被冰封的青龍,一條十多米的龍硬梆梆卡在崎嶇的冰叢裏,尾巴半掛在旁邊的槐樹枝幹上,一顆碩大的龍頭麵目猙獰地拖在石堆間。鄒遷繞著龍來來回回走了兩圈,轉出五色筆在龍身上劃來劃去,不斷疊加遊移旋圈仔細尋找,逐漸確定了一個半元神的位置。處於頭頸之間完整元神是青龍的,距青龍元神兩米半左右的地方有個失了大半的,是朱雲取的元神,龍的元神完整原因是它被定在一顆明堂值神珠之中。根據現在情況勢推斷,在冰封前一瞬間,古鳳元神被取走了。但鳳化龍中隻拿走了鳳,並不能還原最初的元神。
保險起見,鄒遷決定先拿朱雲取的半個元神。雖然已經凍得發抖,他還是硬咬著牙用誤生星位引路右手探進龍的身體裏,食指和中指順利夾出殘存的半個,元神已破破爛爛但好歹沒散,在掌心裏捂了一會兒凝聚成豆子的大小,才小心翼翼放進兜裏。
深吸一口氣開始著手取青龍的元神,這回沒上次順利,右手探進龍頭兩次都沒能摸到明堂值神珠,那珠子像是有意識總是能躲開誤生星位的觸碰,“怎麼辦?”鄒遷環抱雙臂,雙手放在腋下取暖,原地一蹦一跳著防止凍僵。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這條龍留著還有什麼用?還沒等說服自己,鄒遷側身從後頸抽出節隱劍一鼓作氣砍向青龍元神的位置,劍鋒淩厲刃劈斬裂,順勢收劍時青龍頭身分離,閃著光暈的明堂值神珠正嵌在碎裂頸骨間。拾起值神珠後,再用誤生星位從中戳出青龍元神變得易如反掌。心裏竊喜著自己決策精明判斷準確,左手裏的明堂值神珠沒了元神的固定漸漸融入掌心裏凝成一顆釉藍色的痣,右手舉著青龍的元神來來回回看,感歎這個第一次完全靠自己拿到的好東西。
“謝了!”耳邊傳出熟悉的聲音,手中的元神眼睜睜消失了。抬頭正看到荀因健輕飄飄站在龍頭頂上,手裏把玩著青龍元神。
“幹……還我!”鄒遷知道一旦入了荀因健手,拿回來的可能微乎其微,“你要這東西有什麼用?”
“那你要這東西有什麼用?”荀因健嘲諷地哼了一聲,“算了吧,不是我說,眼睛開了玉峰雙線都看不出這玩意兒來曆,歸不了你,白瞎好東西。”
鄒遷被斥得啞口無言,的確忘記要用玉峰雙線,若時時刻刻用玉峰雙線看周圍,眼前繚亂紛雜每個影像都要分析思考實在太累,最多堅持五六分鍾,看得時間一長頭疼煩躁甚至體力不支,沒有養成習慣,不常用忘得幹幹淨淨,“巧取豪奪,強盜!”
荀因健白了鄒遷一眼,“嗬,你不要弄錯了,巧取的是你,我隻是豪奪,論強搶咱倆這次彼此彼此。”說罷踢踢腳下的龍頭,“想拿回去不是不行,給你機會,來搶,我讓你三招。給你五個數的時間考慮,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