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年歲已大,也不知自己還能活多少年,若在臨死之前都還沒找到下一個巫醫繼承人,或許真該是他陳家命絕斷氣之時了。然今天在看到陳小剛,他如何不驚訝,如何不興奮?
現在隻求老天沒跟他開玩笑,或許陳家複出,指日可待!
半個小時後,陳小剛將手中所有的藥材都投了進去,足足三十多顆中藥,若是換做常人怕是看到都頭疼,幸好他當初去遼源時以自己名義成立了一家醫藥集團,且通過各種關係招募了當地許多知名的醫師,他醫術雖精,但也有不足之處,所謂取長補短乃人之常情,陳小剛也正是在那段時間內學到了以前不曾學過的知識,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用上那些東西,卻沒想到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居然派上了用場。
由於今日乃一場比試,故采用的中藥材並不算太過貴重,可勝在稀有。物以稀為貴,此話是不假,可對於藥材這東西來說,如此形容卻又有些出入,貴重的藥材一定稀有,可稀有的藥材卻不一定貴重,今日比試的藥材都是經過陳老爺子和家族中其他幾位長老親自篩選出來的,若不對藥精深,定是難以看出這些藥材何用,藥名為何。而這本身也算是一道考題。三十多顆藥材,若真要分門別類的一一萃取,不知等到猴年馬月,即便是老手來沒有一兩日的時間也絕計辦不到,之所以會準備如此多,那是因為要從中檢驗一個人的耐性,煉藥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可一蹴而就,更不可做那種揠苗助長的蠢事,若單單因為藥材多而選擇胡來,那還當什麼煉藥師,可別浪費了藥材。
這就跟尋常學校裏的考試一樣,一張試卷上有簡單的題目自然也有最難的題目,如全部都設為最難得,對於學生而言,這場考試就毫無意義,同理若全部都是最簡單的,那又檢驗不出學生平時的成績。如此易懂的道理,陳小剛稍微動一動腦瓜子便明白了,他以前是沒接觸過丹藥,可不代表自己就一定不懂,方才陳玉如在教授自己如何用鼎,怎樣用藥時,他便已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況且,有神目在此,陳如玉的手法他分析得透透徹徹,若對方肯放下身段來請教於他,說不定陳如玉還能借此機會突破現如今瓶頸,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呢。但那是不可能的,所謂不恥下問也就是說說而已。
雖然她若真問起來,陳小剛肯定是知無不言,但那太過浪費自己的時間,對方不找自己的麻煩,他還求之不得呢。在投完了藥材之後,接下來的要做也就隻有耐性等待,控製好藥鼎的火候,這一道操作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也不容易,藥鼎三足兩耳,其足下有三個閥門,三個閥門各自控製著鼎中火焰溫度,大小和範圍,文火則溫低炎小然需要持續不斷加熱,而烈火則講究一個速成,這都跟入鼎的藥材藥性有關。
有的藥材質地堅硬,煉化起來費時費勁,自然需要烈火加持,而有的藥材天生脆弱,一不小心就能將其燒成灰燼,這就需要文火慢慢熬了。其中關於如何控火,不乏有著經驗之談,不過這些對於陳小剛而言都不是什麼難事兒,藥材在鼎內烘焙,說白了常人是看不見這個過程的,而他有神目,對裏麵的情況一清二楚,哪裏還需要什麼經驗,一看就看出門道了。自己在夢中男子承受過人痛苦,隨之換來的卻是無盡好處,陳小剛覺得這很值得。
看到這兒,陳老爺子幾乎就能斷定,那小子是真的有些能耐而不是空口說大話,搞不好自己與他先前的賭約,還真得輸了。他摸著胡須沉思了一會兒,卻是對著台上那中年男子暗暗招了招手,男子授意慌忙跑下來到他近前躬身道:“老爺子,你有什麼吩咐嗎?”
陳老爺子沉吟道:“待會兒比試完了你把他煉製的東西給拿來我看看,另外……”說著,他湊到男子耳畔低聲說了些什麼,男子聽聞之後,卻是大吃一驚,“這……這,真的要這麼做嗎?”
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若他真有那本事,老夫倒是不介意給他一個平台,同樣的,他必須得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否則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