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剛覺得此人是可以信任的,沒有為什麼,全憑本心,正如之前司馬應途告訴他的,心之所向,才是大道,自己想幹什麼,想怎麼做那都是自己的事,與別人無關,別人權勢再大也不能左右自己的想法,但問世間,確實很少有人能做到他這般了。陳小剛相信,能隨口說出如此大道之人,絕不是泛泛之輩,能認識這樣的老師,乃是他人生一大幸事啊。
他不由感概了一句,“我陳小剛出生貧寒,兒時因此受盡屈辱,我深知世人活著不易,所以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我想守護的東西越簡單,所需的本事就越大,如此而已。”
司馬應途沒有再說話,眼神一凝,擺手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多說了,你的身世我不想管,也管不著,做我的弟子,隻有一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但也不許外人傷到自己,你可明白?”陳小剛笑著應了一句,“明白。”
說著,兩人走到涼亭之內落座,司馬應途道:“你先讓我看看你體內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若能幫,必定全力相助。”
有了他這句話,陳小剛心中懸著的那塊兒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他伸出兩隻手交到對方手中,司馬應途握著他的手掌,閉上眼睛開始借經脈探查其體內情況。陳小剛隻覺一股熱流從手臂傳來,很快便進了自己的身體,那熱流好似有意識一般,居然在體內自主遊走,一路暢通無阻,奇經八脈也跟著有了一絲反應。陳小剛心裏一驚,暗暗道:“這力量好強大,比他全盛時期還要強上許多倍,看來自己這位新交的老師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他正這麼想著,突然感到胸口一痛,隨即整個人都差點暈厥過去,還好體內力道撤得及時,否則必定釀成大錯。
抽走心神,司馬應途緩緩拿開自己的手,沉聲道:“你受過重創,體內瘀傷未痊愈,形成了頑疾,若是不除,必定會對你的修煉造成阻礙,除此之外,你的身體有些奇怪。”
“奇怪?哪裏奇怪了?”陳小剛對自己體內的情況比司馬應途更加清楚,聽他斷言相差無幾,也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可又說身體奇怪他卻是不解了。
司馬應途道:“你體內有一股非常詭異的力量,即便是老夫親手感知也尋不到半點蹤跡,這力量很可怕,而且藏得很深,我行走江湖多年,也從未見過,這一點你清楚嗎?”
陳小剛瞪大了眼睛,“詭異的力量,那會是什麼樣子?”看著司馬應途搖頭,他不僅暗暗猜測,難道是自己當初無意在祖墳得到的那本黑色鐵皮書搞的鬼?他修陰陽逆動訣乃是與自身巫術有關,自己祖上乃是巫師傳承,不比尋常武道,兩者相較之下,這巫術更像一種玄力,所謂修武練體,修真練氣,便是如此了。
難道自己一直修的不是武,而是術?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自己壓根就沒在意這些事兒,若不是因司馬應途忽然提及,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注意,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更不敢把事情完完全全的透露給司馬應途,畢竟在這世界上能修真的人太少了,差不多十萬個普通人中,有一萬人是修武奇才,而這一萬奇才之中,想要找出修真的,卻不會超出五指之數,甚至根本沒有,若是讓對方知曉此點,指不定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所以,他決定把此事給隱瞞下去,隻要自己咬死不說,就算司馬應途感知到了又能如何,那力量乃自己體內衍生,他有通天本事也不會知曉。幾番細想之後,陳小剛才道:“從未感到過,或許是師父您多疑了。”
“是嗎?”司馬應途皺了皺眉頭,覺得很不可思議,奈何他雖武學高手,卻不擅長醫術,聽陳小剛一說,十分起碼也信了五分,而且方才感到模模糊糊,很不清晰,既然查不出緣由,也就隻好作罷了。
他沉思了一陣,道:“要想驅除頑疾,我卻是有一法,但卻是極其痛苦,你若能堅持下來,自然最好,若是堅持不了……老夫也不勉強了,一切都看天命吧。”
陳小剛暗暗咬牙,自己來此毫無依仗,隻有讓自己不斷變強才是唯一的選擇,所謂長痛不如短痛,這苦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