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安潯靠在司羽身側,隨意說道,“我以為是阿倫來了。”

司羽側頭看她,輕聲說,“是李子涵的爸爸。”

安潯一愣,那個搶劫潛逃的人?她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他說,“猜的。”

安潯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司羽,“那我們要報警嗎?”

似乎被她的表情逗笑,他低笑一聲,“別擔心,不是什麼危險的人,等明天手術完吧。”

兩人說著走出了醫院大樓,司羽下意識的摸向衣兜,頓了一下又空手抽出來。

安潯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知道她避諱自己,於是,停住腳步,轉身站到他前麵,伸手掏向他的兜裏,拿出一盒煙,還是那個外國牌子,她抽出一支含到嘴裏,抬眼看他,“想抽嗎?”

司羽眸色深深的看著她,看她又掏向他的衣兜,拿出那個銀色的打火機,點燃那支煙。

眸色更深了,她不知道她做這些動作有多誘人嗎?

“喂,那位小姐,醫院不能抽煙。”有人從不遠處出聲阻止。

兩人循聲看去,見說話的是一位年輕護士,她身邊站著的正是之前在電梯口碰到的那個護士,他們發現兩人是沈醫生和安潯,忙臉紅的打招呼。

安潯用拇指和食指掐著煙從自己嘴裏抽出來塞到司羽嘴裏,笑著對兩個護士說,“是你們沈醫生抽的。”

兩個護士看著他們,不知說什麼才好。

“醫院門口也不可以嗎?”司羽將煙拿在手裏,笑得溫和,“我下次會注意。”

兩個護士臉頰更紅了,忙擺著手離去。

安潯瞥他一眼,率先下了樓梯朝著車子走去,“你把你們醫院的護士姐姐迷的都快暈倒了。”

司羽把煙叼進嘴裏,“吃醋?”

安潯不理他,開門坐進副駕駛,司羽跟著坐進去,俯身壓住她,度了口煙給她,“我又不會對她們這樣。”

安潯把煙吐出來,瞪他,“司羽你真是個時好時壞的人。”

剛才在病房裏,看著他溫柔的樣子,心動的一塌糊塗。

出來還沒一會兒,又變得這麼壞。

司羽挑眉,似乎在思考她的形容,半晌輕笑,“司南才是這樣的人。”

當一個人開始和你談論那個諱莫如深的事時,說明他的傷口開始愈合。

“他嗎?看起來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像剛認識時的司羽一樣,張弛有度,禮貌溫柔。

“隻是表麵,有時候壞起來真的特別討厭,”他似乎想到什麼,抽了口煙後說道,“挺小的時候,他說他之所以生病,是因為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我霸占了所有營養,他身體才有缺陷,這一切都怪我。”

司南竟說過這樣的話,安潯心疼的看著司羽,“你一定很傷心……”

他不置可否,“可能就那時候想著當醫生把他的病治好,省的總是怪我。後來長大,有次搶救後,他對我說,幸好生病的不是你,真的太疼了。”

外麵有救護車的叫聲,有進進出出的護士醫生,車內卻突然安靜下來,他將煙掐了扔到窗外,回頭看安潯,笑道,“你這表情是想哭嗎?”

安潯哼哼鼻子,“我才沒要哭。”

他又俯過身吻她,在她唇間輕輕說著,“過去很久了,我好多了。”

第二天是中國人的小年,安媽媽一早就把全家人叫起來打掃衛生,安潯說要去醫院陪梅子,穿上衣服便要離開。

安非說陪她一起去,卻被安媽媽拽回來,“你姐姐的朋友你去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