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誌禎拱手回禮道:“皇兄,弟告退!”
卞農亦道:“皇上,微臣需與王爺一道前去王府祭典,微臣告退!”
哈賽爾點頭,望著離去的二人,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卻說不出來。
此番,夜靜,招太醫院賀照勇、兵部尚書覃文信、禁軍統領高安瓊入殿。
此時安靜的承德殿內,左右內並無服侍的太監宮女,就連大殿的外麵四周亦無一人。
第二日,方晨時左右,文武大臣諸宮中侍衛、太監、宮女、嬪妃等均一一前往大殿。
而令其他大臣意外的是,此次哈賽爾並沒有如前幾次那般稱病沒來,然是邁著他那習慣的方步從禦攆上下來,與文誌禎二人登上高高的祭台。
焚香、叩拜、起身,再叩拜、起身,叩拜、起身等等,如此反複。
一曰稽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動,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肅拜。
九拜之後便要敬獻三畜,卞農說過,為顯莊重,以消文家先祖之怒氣,必由文氏子孫刺破手指,以鮮血滴於三畜之眼再將三畜敬獻於先祖。
卞農遞上尖刀,文誌禎毫不猶豫劃開左手手指,頓時鮮血直湧而出,他緩緩翻轉手指,將湧出的鮮血一個接一個的淋在了牛、羊、豬三畜的雙眼之上,鮮血順著三畜的雙眼緩緩滲入進去。
而一旁的哈賽爾則緊皺著眉頭看著文誌禎如此有條不紊的一舉一動。
畢,文誌禎將尖刀雙手遞到哈賽爾麵前道:“皇兄,該您了!”
哈賽爾猶豫著接過尖刀,此刻祭台之下,章俊銘、祁步君、陳仲、梁啟、胡令雲、賀照勇、覃文信等文武百官均緊緊地盯著哈賽爾手中的尖刀。
哈賽爾無奈,隻得將尖刀慢慢靠近手指,可他的心中卻是諸般不願。
卞農抬頭看了看天道:“皇上,時辰快到了,還請皇上快些!”
哈賽爾看了眼卞農,見對方此刻亦十分焦急。
哈賽爾咬了咬牙,正準備將尖刀劃向手指的時候,賀照勇立即阻止道:“皇上,您乃天子,若是貿然損傷龍體,於江山社稷不利,還請皇上三思!”
覃文信亦道:“沒錯,皇上,賀太醫所言極是。皇上您乃這天下之主,有下麵的人做了就可以了,何必自傷龍體呢。再說了,文清王不是已經將血滴在三畜之上了嗎?他也是文家的子孫,先祖們不會怪罪的。”
卞農拱手向賀、覃二人行了行禮道:“二人大人所言差矣,皇上與文清王殿下雖都是文家子孫,但皇上乃是天子,一國之君,這般祭祀大典自當有皇上的血,方能顯子孫之恭孝,如此前幾日的凶兆自然就不會發生,若是不然,或會引發先祖不滿也未可知。”
覃文信指著文清王大罵道:“文清王不也做過皇上嗎?有什麼不同!你們文家的先祖就這麼不講道理嗎!”
“大膽!放肆!”哈賽爾此刻亦被覃文信口無遮攔的話所激怒,無論如何,此刻他仍帶著文誌禮的麵具,在文武百官麵前,在整個天下人麵前他是文家的子孫,若是連覃文信這般的話他也不加於阻攔的話,怎能不引起世人之猜忌。
覃文信此刻已被哈賽爾罵醒,頓時心驚不已。
果然,“來人!”哈賽爾轉身對左右侍衛大喊道,“將此口出狂言之徒給朕拉下去,掌嘴二十!”
“是!”禁軍副統領左風立即領命,帶著兩名手下的侍衛立即便將覃文信押了下去。
而禁軍統領高安瓊,當時因心驚於覃文信竟會當著如此眾人說出這般話來,故一時並未反映過來,卻被左風搶先一步將他帶走。
覃文信在經過高安瓊的時候,怨恨地瞪了眼高安瓊。
卞農又摧促道:“皇上,時辰快到了,若是再不……怕是……”
哈賽爾皺了皺眉道:“急什麼,這不是剛被覃文信那貨給耽擱時間了嗎!”
卞農忙應了聲“是”便畢恭畢敬地退到了一旁。
文誌禎等數人均看著哈賽爾手中的刀。
“嘶”是尖刀刺破皮肉的聲音,鮮血如文誌禎的一般,一湧而出。
突然,哈賽爾竟直直地往後倒了下去,眼看著後腦勺就要著地,頓時衝上來數十個侍衛連同高安瓊從後麵托住了哈賽爾。
眾人大驚,文誌禎立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皇上好好的,怎會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