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情深何泣(2 / 2)

“你這個毒婦!所以你們就要殺了青兒,逼死茹芸,害我幾個孩兒嗎!”

“哈哈哈哈,是我害了她們嗎?不,不是,是你——祁步君,是你!張茹芸是你害死的,祁青,也是你這個親生父親害死的!你害她一個孩子不夠,又害她一個,甚至連此生不複相見如此傷她的話,都能說得出口,虧你還是統率十萬大軍的大將軍,簡直愚蠢至極!愚蠢至極啊!究竟是你心腸狠毒,還是我心腸狠毒!”

祁步君喃喃而泣,“是我!是我啊!是我害死了茹芸,是我親手殺了自己三個孩子!”

“沒錯!就是你!如果,她對你從沒有半分情意,她怎會走到這個地步,她大可以當初就不答應那個狗皇帝的賜婚,那時的狗皇帝隻能依仗你們祁府和張府,如果不答應,自然不會再賜婚。她更可以嫁給章俊銘,無論哪方麵,章俊銘都比你好太多太多了,更重要的,章俊銘對她就如同你對劉雲芷。可你呢,自從張茹芸嫁入祁府,她可曾過過一日舒心的日子?甚至你們二人剛被賜婚,晉侯爺便暗中派人要殺了張茹芸!她每日活在刀尖上,她能活到這個地步,都是拜你所賜!”

“你……你說什麼?”

“還記得幾前年的那個上元節嗎?你扔下她張茹芸一人獨自離去,派個小仆從送她回府,你可知那個仆從是我爹軍營裏炊事的兒子,是晉侯爺派在你身邊,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否則,你以為你們一打勝杖回來,便可以如此風風光光地一個被封為大將軍,一個被封為禁軍大統領了而首輔大人可以居之不理嗎?不過呢,也是她張茹芸命大,這麼寒冷的冬夜裏,被推入水中,竟然沒死成,反而讓張元那個老東西請了先生教她!”

“所以,所以說茹芸的性情早在嫁入祁府之前就已經變了是嗎?”

“沒錯!她曆經生死,差點便去見了閻王,那次她連發了幾天的高燒,若沒有章俊銘,她早就死了,可就是這樣,她也絕不願意嫁給章俊銘,你現在可知道了!自那以後,張茹芸便痛改前非,她要在嫁入祁府之後,向你展示一個全新的自己,可你呢?你總帶著有色眼睛看她,你可有一日好好地、認認真真地去重新認識這個人呢?你直到昨天,還一直以為她張茹芸蛇蠍歹毒,妒忌成性,不忠不仁,不孝不義!要與她生死不複相見!”

“是我對不起她,一切都是我的錯……”

“對,就是你的錯!她幾經生死,全是因為你!就是如今,她終於死了,也是因為你!是她太愛你,愛你深入骨髓,才將自己傷得粉身碎骨!才讓自己的孩子一個接一個的死在你的手裏!”

祁步君一把抽出劍直指錢雪卉,“你為什麼要放蛇毒死青兒!你和翠芝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錢雄磊還有晉麒,他們是咎由自取,他們試圖殺君奪位,他們貪婪成性,民不聊生,豈有不殺之理!不是我們設計要殺了他們,是他們早用枷鎖將自己勒得透不過氣來!”

“哈哈哈哈!”錢雪卉仰天大笑,“爹,娘!女兒不負你們所托,女兒為你們報仇!”說罷,猛地撞向祁步君的劍,鋒利的劍身悉數沒入她的胸口。

蔡伯與章俊銘衝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錢雪卉向劍撞去,章俊銘猛上前,一把拖起倒在地上的錢雪卉,“你告訴我,你與飄香居的小馬究竟還策劃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殺翠芝?”

她緩緩地倒了下去,已再無一絲氣息,臉上仍帶著那幾縷微笑,滿足、解脫,甚至是欣慰的……

祁步君疑惑地瞪著章俊銘,“飄香居的小馬?你與他是什麼關係?”

章俊銘道:“他是我幾年前從郊外救回的一個落難者,當時他已奄奄一息,沒想到,剛府中家丁稟報,見過此人右手臂上的刀疤印,原來連小馬也是月牙組織裏的人!”

祁步君踉蹌得連連後退數步,諾大的漢子臉上滾下漣漣淚水,“原來我們早已落入了他人的圈套啊,想當初我,我去飄香居問小馬要那糕點給茹芸的時候,他才會放了那麼多量,終究是我害死了茹芸,是我害死她的!”

“我早就應該知道,幾年前翠芝去飄香居吃飯因身上沒有銀子被趕出來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她一身襤褸,飄香居怎麼可能讓她吃那麼多東西,從一開始,我就著了他們的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