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俊銘哥青青白白的,我每次與他見麵也隻是聊聊家裏的一些事,從來不涉及兒女私情!那次我哭得傷心是因為我視他為兄,試問兄長死了,身為人妹如何能不傷心?”
“人妹?”春芳拉著茹芸的裙擺道,“小姐,若是人妹,您應該大大方方去吊唁,現在卻被別有用心之人這麼想,實在是冤枉。”
翠芝從鼻孔中哼出一聲道:“聽聽,連你自己的丫鬟也這麼說。嗬,不涉及兒女私情嗎?那麼大夫人,上個月初八,奴婢看到您和章大人拉拉扯扯的又是怎麼回事呢?而且奴婢還聽到您說什麼會好好照顧青兒的,讓他放心,如果青少爺是少將軍的親生兒子,那麼您要他章大人放心什麼呢?”
茹芸百口莫辯,嘴裏隻能無力地說著,“不,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祁步君指著翠芝厲聲道:“何止是她!你與章俊銘的事,連我都碰見過一次!那麼我沒碰到的,翠芝和府裏上上下下的人沒碰到的究竟還有多少次!我本以為你隻是跋扈慣了,竟沒想到如今連婦德都不要了,你怎麼這麼厚臉無恥啊!”
老夫人厲聲道:“翠芝,去取水來,再吩咐乳母把青兒抱來!”
翠芝得了命令,一個閃身便出了房門。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對青兒做什麼?”茹芸匍匐著爬到祁老夫人的跟前,緊緊地抱著祁老夫人的腿哭述!
“是不是君兒的親生兒子,滴血驗親!驗了自然就知道了!我祁家絕不允許養野種!”
“滴血驗親嗎?好,好,好啊!那麼敢問,一旦驗了,青兒自然是你祁步君的親生兒子,可你今後要青兒如何自處!難道等他長大了,要告訴他,他自小便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懷疑過,被自己的親祖母疑心過的嗎?你讓他以後如何麵對你,如何麵對祁家的列祖列宗!”
“女兒,女兒,你怎麼了,你醒醒,醒醒啊!”就在大家爭論著祁青是否是祁步君的親生兒子的時候,雲芷卻又再度昏睡了過去,劉慶再怎麼去搖她,喊她,都毫無動靜。
祁步君的恨意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他怒極了眼前之人,“你這婦人,蛇蠍心腸,蛇蠍心腸!”
劉慶取出針,幾針下去後,雲芷方緩緩醒來。
“女兒,你感覺怎麼樣?”
“爹,你既然已經知道女兒中了什麼毒,肯定也能想到解毒的辦法的對不對?”
“女兒啊!”劉慶欲言又止,低歎一聲道:“爹能保你平安已是萬幸了!孩子尚在腹中,通過母體進去,已經進入孩子們的五髒血脈了!不過,你放心,爹一定會盡全力,讓孩子平安生下來的,就算是瘦小些,就算是癡呆了,他們也都是你和少將軍的孩子!”
雲芷號啕大哭,“爹……爹……”,劉慶緊緊地抱著女兒,滿臉的淚水仍是止不住的流下來。
而此時,翠芝正端正一碗清水與乳母一起進來。
茹芸淚眼朦朧,緊緊地盯著祁步君,一字一句地說道:“祁步君,你果真要滴血驗親嗎?你果真不信我嗎?”
“小姐,您就讓少將軍驗吧,雖然您每個月都會和章大人見麵,可奴婢相信,您與章大人是清白的,隻要驗了,便什麼都明白了!”
茹芸盯著祁步君,“你還是要驗,是不是?”
祁步君別過臉再不去理會茹芸,隻單單說了一個字:“驗!”
取過針,針尖毫不留情地刺破那層皮囊,“咚”的一聲,清脆卻又如此刺耳,仿如驚天的炸雷一般,鮮紅的血從指尖滲出滴入早已準備好的那碗清水之中。
乳母懷中本熟睡的孩子在針刺破他的腳心時,“哇”的一聲大哭,茹芸的心如刀割一般,她衝過去,要從乳母的手中把孩子緊緊地,緊緊地抱在自己懷裏。
然而,僅隻有一步之遙而已,真的隻差最後一步,幾記響亮的耳光已結結實實地扇在她的臉上,茹芸兩側的臉如紅透的饅頭一般,鮮紅而高高腫起,兩鬢的頭發散亂下來。
“淫婦,你自己看!”祁步君的麵孔因為極度的憤怒而顯得極為扭曲。
隻見碗裏的兩滴血仿如互相排斥一般,安安靜靜地半點不相融地各居於一側。
“不可能!”茹芸何等震驚,她絕不能相信,明明是親父子倆為何血會不相融,為什麼,她猛地撲向碗,一把抓住,死死地盯著裏麵那兩滴血,“不,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水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茹芸轉身狠狠地盯著翠芝,“是你!你在這水裏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