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維毅道:“城裏的糧食可以帶走,但我們不可能在兩個時辰之內將所有的河流中的水弄幹啊,而且還有水井,地下河呢。王爺,您就不要賣關子啦,未將實在想不出王爺有何妙計。”
文誌禎笑道:“重點就在於這水上!若我們給他們留下充足的糧食,以阿米爾樂的頭腦,定然會認為我們在糧食中下了毒,反而容易引起他們的警戒。所以,糧食可以留一點下來,但不能多,否則我們就是在為胡軍送糧草。但水不會,他們也知道我們不可能將水抽幹,所以反而不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因此我才要你們和百姓去說,叫他們將家中所有糧食拿走一部分,至於家禽,也可以不帶走。我已經命人在昌州所有的河道及水井中灑入一種藥,這種藥不至於要人命,但卻能讓人在七個時辰之後四肢無力!”
沈夢昌問道:“為何要七個裏辰之後,幹嘛不直接一點,當場豈不是更好?”
文誌禎道:“阿米爾樂的疑心很重,他定會先讓一部分人喝水或是吃城中其他一切進到嘴裏的東西,若是當場便發作,阿米爾爾必然知道,但那時他的損失不大,頂多一兩千人甚至更少的人中毒。此刻,他會率領其餘大軍大肆向我軍進發。胡人極擅騎射,若是硬拚,本王沒有絕對的把握會將他們一舉擊敗,而且我軍裝備沒有胡人的先進,若是失敗,那我們所做的所有事情便會功虧一簣。本王亦會成為大陳的罪人,是我拱手將大陳的門戶向胡人敞開。”
沈夢昌與鄧維毅二人極認真地聽文誌禎講下去。
文誌禎道:“而且我說過,人不可能一天不喝水,隻要在先行吃東西或是喝水的人過了四五個時辰之後,其餘人便會再無顧忌,就連他阿米爾樂也會放下警惕。而先行喝水的那些人,七個時辰之後正好是睡夢之中,就算四肢無力,也感覺不到。等到第二天,胡軍所有人將會全部四肢無力。”
沈夢昌撫掌道:“王爺太妙了,實在是太妙了,妙計啊!到那個時候,我軍十萬大軍,大舉向昌州進發,他們必然毫無反抗之力!”
鄧維毅仍緊鎖著眉頭道:“可是王爺,城中空無一人,阿米爾爾難道不懷疑嗎?”
沈夢昌哈哈一笑道:“不會,因為毫州、遠州及青州這三個城池,他們當時攻打下來的時候,也幾乎是空城了,除了老弱病殘,沒幾個人留下來的。”
文誌禎道:“而且我剛留下三千人,這三千人便會扮演像毫州等城中的老弱病殘者。當時還是要請二位將軍將這三千人從暗道帶出昌州城。”
鄧維毅道:“一早就聽說過劉老先生醫術高超,沒想到竟能配出如此藥來!未將以前從未聽聞軟骨藥還能約定時辰發作的。”
沈夢昌瞪大眼睛問道:“鄧將軍說的可是幾年前助祁將軍力克苗軍的劉慶劉老先生?”
鄧維毅道:“正是這位劉老先生,王爺在大軍出發前親自去回春堂,想請劉老先生,沒想到剛進回春堂大門,便看到劉老先生已收拾好細軟準備隨軍出征。”
沈夢昌道:“以王爺的為人,身邊自然會吸引大批能人異士,鄧將軍不也是此等英勇之人嗎!”
眾人哈哈大笑。
二人終於全麵理解了文誌禎的作戰方案。
隨後沈夢昌與鄧維毅二人便著手吩咐所有軍士紮稻草人,及通知城中百姓。
文誌禎望著眼前的地圖,仍是憂心忡忡,因為他清楚,這個計劃並非萬無一失,若是所有人在片刻之間全部撤出昌州,憑阿米爾樂的頭腦,他不可能想不到這其中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