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帝怒道:“命如草芥!誰的命都是爹娘生養,何來命如草芥一說!晉衝此人,如今在何處!”
“回皇上,微臣已將此人交由刑部尚書梁大人,如今正關押在天牢之內!”
“嗯!此人按我大陳律法該當如何?”
“當斬立決!”
“那好,即刻讓梁超執行!否則,三日之後,惠王兄絕對不會殺了他,如此,朕如何對得起邱誌生。”
“是!”祁步君轉身而去。
陳帝輕輕歎息:“是朕疏忽了,竟沒有想到晉衝此番出逃,無非是為了替逆臣晉麒報仇!朕早就該派人好好保護邱誌生才是!可是,直到今日下午朕才意識到,唉!”
肖公公不忍道:“皇上,這幾天您日夜操勞,每日最多歇上一兩個時辰,又怎能事事顧及到呢。皇上,邱大人在天之靈,定然明白您的。”
陳帝悵然道:“肖玦,傳旨讓內務府好好厚葬邱誌生一家!追封邱誌生為一等功!在朕僅在位的最後三日再為他們做點什麼吧。”
“奴才遵旨!”肖公公忙轉身離去。
在門口時,正好碰到進來的惠王,肖公公忙道:“惠王爺,請容老奴進去通稟一聲。”
惠王停下,轉身冷冷看著肖公公,冷哼道:“通稟?三日之後,坐在裏麵的就是我,何須你來通稟,你不過一介閹人!”
肖公公臉色極度難看,這時聽到裏麵傳來陳帝的聲音:“王兄,進來吧。”
惠王一甩衣袍,便進了禦書房。
陳帝道:“王兄,這麼晚了,你怎麼進宮了?”
惠王一撩後衣襟便坐了下來道:“聽說你抓到晉衝了?”
陳帝放下手中筆,看著惠王道:“對。”
“你要殺了他?”
“沒錯!他殺了邱誌生一家,何況在他手上還有幾十條人命,無論如何,朕都要殺了他!”
“若我不同意呢!”
“其實你我都清楚,那份遺詔是怎麼回事,可是我仍決定將皇位讓給你,我隻希望從此以後,大陳不要再有內耗,讓周邊小國有可乘之機。”
一絲冷笑從惠王的臉上滑過,隻是,禦書房裏的燈都集中在陳帝一邊,坐在下麵的惠王臉上的表情,陳帝並沒有看得十分清楚。
陳帝走到惠王身邊,但惠王卻並未起身,“你我都身為文家子孫,為了百姓的安寧,我可以將皇位讓於你,隻是我希望你登基之後,要處處以大陳的昌盛為先,好好待那些為朝廷效忠的臣子。父皇在世之時,心心願願便是要一統周邊四周,我希望你也能完成父皇的遺願。”
惠王微微一笑道:“這些事情,都要等到我登基之後了,你就不必再操心了。隻是,眼下,晉衝,你不可以殺,我已經答應了晉麒。”
“但晉衝,我卻不得不殺!”
惠王噌地站起身道:“文誌禎,你不要逼我!”
“年宴之時,你答應過朕!要鏟除晉麒之黨,如今這些人我已經全部緝拿下獄。”
“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晉衝,你絕不可以殺!”
陳帝怒瞪著惠王道:“我若非殺不可呢!”
惠王突然哈哈大笑道:“你為了大陳百姓,可以認了那份偽造的遺詔,將大位傳給我。所以,我料定,你不可能為了一個晉衝,與我反目!”
“朕說過,晉衝犯下滔天大罪,無論是哪一條,朕都要殺了他,以平民憤!”
正在二人互相瞪視著對方之際,梁超匆匆趕來道:“啟稟皇上,啟稟惠王殿下,晉衝自盡了。”
陳帝與惠王二人均是一驚。
“什麼?”
“什麼?”
惠王怒指著陳帝,“是不是你下令讓他殺了晉衝!”
梁超雙手合起彎腰深深行禮道:“惠王殿下,皇上並未命微臣殺他,是晉衝自己感覺生無所望,故而撞牆身亡。若是惠王殿下不信,大可以移步天牢。”
惠王冷哼道:“我自然會去看,但我進來的時候,看到祁步君匆匆往天牢而去,難道不是祁步君得了你的命令去殺了晉衝嗎?”
梁超道:“惠王殿下,祁大人去的時候,晉衝已經死了。”
惠王一甩袖而去。
梁超看著遠去的惠王,擔憂道:“皇上,您真的要把大陳將到惠王手上嗎?”
陳帝無奈重重歎息道:“早已召告天下,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梁超緊緊皺起雙眉,“皇上,您太仁慈了。”
“三長公主怎麼樣了?她雖是晉衝的妻子,可她更是朕的姐姐,晉麒父子二人犯下滔天大罪,朕卻不忍累及她與孩子。”
“晉衝一死,隻怕三長公主再無眷戀,她早有歸依佛門的念頭,微臣得知,幾天前,三長公主已攜幼子上了清道觀了。”
陳帝點頭,“也罷,清道觀遠離世俗,是個好地方,你安排人好好照顧他們母子二人。”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