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貴妃眼角淚水滾滾而落,她看著紫香道:“你又何必執意要留下來,他……他們都走了……”
“小姐,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無論發生什麼事, 奴婢都不會離開小姐半步的。”
婉貴妃眼角淚水滾滾而下,“紫香,我好恨啊!我的兒子已經給了她了,可她仍不甘心,要這麼害我啊!”
“娘娘……也許,也許並不是皇後做的。”
“你不用安慰我,雖然我沒有什麼證據,可這滿宮當中,除了一開始的清洗宮,如今也早被隔絕,咱們這平樂宮,又怎會無端端的就我染上了這疫病了呢。”
“也許隻是巧合罷了。”
“巧合?哈哈,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巧合。這諾大的平樂宮,以前充滿了笑聲,可如今冷清得隻剩下咱們倆了。”
紫香立即道:“不是的,小姐,還有皇上。皇上此刻正在平樂宮外麵看您呢,若不是周太醫極力勸解,皇上定會進來見您的。”
婉貴妃用盡全身力氣撐起自己的身體,“快,紫香,快扶我到門口看看皇上,我隻要看他一眼就夠了。”
紫香為難道:“小姐,周太醫說您不能見風,皇上說了,讓您一定要撐下去,周太醫會配出藥來的,您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不能輕言放棄。”
“皇上,他,還說了什麼?”
“皇上還說,讓您想想晉侯爺,再想想老爺和夫人,您想著他們的時候,就會有毅力活下去了。”
“沒錯,我要想想他們,想想那個人還好端端地活著!想想我的父母親至今屍骨未寒,紫香,快把藥給我,我喝。你告訴皇上,讓他放心,我會堅持住的。”
婉貴妃說完,從紫香手中拿過藥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竟管紫香知道那藥苦極了。
平樂宮外,紫香拿著藥碗出來,向陳帝屈膝行禮。
陳帝點頭,與肖公公及周太醫二人離去。
走出去不久,陳帝問道:“可有查到?”
肖公公立即上前一小步道:“回皇上,查到了,皇上您沒有猜錯,果然是皇後做的。”
陳帝冷冷一笑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周太醫道:“皇上,老臣查看了婉貴妃娘娘用過的東西,發現娘娘在發病前一天所穿的衣服有些問題。”
陳帝疑惑道:“衣服?”
肖公公回道:“是,大約半個月以前,婉貴妃娘娘極喜愛的京鑼綢衣被平樂宮的一位叫靈曼的宮女拿去清洗。老奴最後查到負責洗衣的宮女竟將娘娘的衣物與清洗宮一位小宮女的衣服混在了一起,而這位宮女現如今已經死於瘟疫。也就是說在娘娘的衣服與她的混在一起之時,那名宮女已經發病,領口處必然已有病源,與娘娘的衣服混在一起,自然就將疾病傳染給了娘娘。”
肖公公頓了頓道:“那位叫靈曼的宮女因婉貴妃娘娘之前責罰過她一次,故而記恨在心,暗中為皇後傳遞消息。”
周太醫道:“是,皇上,老臣檢查過娘娘穿的那件衣服,確實帶著病源,而且據娘娘的貼身宮女紫香說,娘娘穿上這件衣服的當天下午便發熱,隨後病情加重。”
陳帝冷笑道:“嗬,皇後,好手段啊!”
肖公公欲言又止。
陳帝看了一眼他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肖公公道:“是,皇上。據老奴調查得知,太子雖養在皇後宮中,貴妃娘娘也時常去坤寧宮,太這兩三年來,貴妃娘娘甚少見到太子。”
陳帝道:“是那位叫靈曼的宮女在傳遞消息,每當小慧要去之前,她便偷偷提前告知皇後。所以皇後便立即命人將太子帶離昭仁殿,是嗎?”
肖公公道:“是!隻是老奴不明白,這婉貴妃娘娘是太子的生母不假,但卻繼養在皇後宮中,皇後為何還要如此做呢?”
陳帝長歎一聲道:“皇後,嗬,她是晉氏子孫啊!晉麒的疑心與心機,皇後哪樣落下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
陳帝微微搖頭道:“朕從未要這樣想過皇後,可是她呢,她為了能真正得到太子,不僅不讓他們母子見麵,現在更是設計毒害小慧。無論如何,小慧也是她的妹妹,她竟真能下得下去這個手啊。”
肖公公猶豫了幾分,低聲道:“皇上,靈曼作為婉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卻為皇後娘娘傳遞消息,現如今又害娘娘得了疫症。如此背棄主子的奴才,皇上,要不要……”
陳帝輕歎一聲道:“皇後自己會動手的,若是我們出手,消息必然會傳到晉麒耳中,反而容易打草驚蛇。而且,朕總希望,皇後她,唉,她還能保持一份善心吧。”
周太醫低聲道:“皇上,婉貴妃娘娘的症狀看上去十分嚇人,但卻並不凶險。隻要老臣好好醫治,早日找到藥方,必能早日治好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