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婉貴妃這般說後,晉麒氣得臉色更是鐵青如泥:“嗬嗬,好會裝腔作勢!人前人後竟能判若兩人,若不是他真的信了褚赫的話,若不是他有極大的心性,他怎能做到!當真是演得極好!哼!此次,若不是你們機緣巧合聽到了這件事,隻怕老夫的日常種種會有多少話經他添油加醋,落到皇上的耳中!這次聽到的是這件事,那麼,你,你們,還有老夫,沒有聽到的又有多少呢?你們有沒有想過呢?”
婉貴妃在聽到晉麒的這番話後,臉色變得蒼白:“伯父,您……您是說皇上他……他早就有所謀劃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晉麒轉眼看著婉貴妃道:“你察覺到了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快說!”
婉貴妃似是極為害怕:“伯父,您不覺得奇怪嗎?這幾年以來,六部尚書早已換了個遍,原先伯父您一力提拔的人已折損得差不多了呀!如今放眼整個朝野,禁軍統領是祁步君,就是當初的禁軍統領王懈他現在還在被流放著,寧雅公主死得莫名奇妙,到現在慧兒怎麼都不會相信一個小小的侍衛會殺堂堂一國和親公主。還有戶部尚書謝沛,往年賑災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就是有些暴亂,謝大人帶去的兵也足於鎮壓住他們,何至於丟了性命?況且像這樣的事,定是有人挑頭,可為何卻到如今還是沒有找到到底是誰挑的頭。後來的刑部尚書李全、戶部尚書李昌,大理寺卿何晨,他們的假死皇上怎會知道?還有就是禮部的孟陪,就是最近的兵部尚書向線。雖然現在這六部還不至於全被換成了皇上的人。但這裏麵的種種,伯父,這些事情從表麵上看好像都是意外,可細細想想,實在是太過蹊蹺,絕不像是意外這麼簡單。”
雖然婉貴妃分析的頭頭是道,不過晉麒的心裏清楚的很,除了寧雅公主的死有些想不明白外,其他的他是再清楚不過了,謝沛太貪,去年的大災與往年不同,不僅受災極其嚴重,就是受災人口亦是開朝以來最多的一次,可謝沛仍是如往年一般行事,克扣的太多,以至於激死民憤,災民奮而反之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全、李全和何晨更不用說了,他們的假死,是自己到皇上麵前挑起,但這樣的話,他卻不能讓皇後和婉貴妃知道的……
至於孟陪,更不用說了,當時千鈞一發,如皇上在那次事件中真的遭遇不測,那便要搭上一條命,一個人連命都沒了,那真的是什麼都沒了,何況新任的龍偉祺。
至於向線,雖然他知道,這多半是出自皇帝的手筆,可真正置他於死地的卻是自己,因為向線作為兵部尚書,實在知道他太多的事了。而且現在兵部尚書,隻會比以前的向線更聽他的話。
心裏這麼想著,可晉麒卻不能這般分析給她們聽的,隻淡淡說道:“嗯,也是吧!不過,現在六部之中,兵部還好是你的表哥,知根知底,老夫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禮部也沒問題,工部仍是原來的人,戶部、吏部、刑部、大理寺……”
晉麒這般分析了一下後,卻放鬆下來笑道:“還好,還好,沒什麼問題,各對半而已。但最要緊的兵部在我們的手中,老夫尚有衛統府五萬大軍,蔡陪十萬大軍,其餘駐軋在邊境之地或其他府州的軍隊也基本都是老夫的人。”
婉貴妃亦笑道:“經伯父這麼一分析,慧兒倒踏實了不少。否則的話,慧兒可是日夜難安呢!隻是……伯父,既然皇上已有所行動了,我們……哦,慧兒是您的親侄女兒,侄女是怕……”
晉麒冷哼一聲道:“有什麼好怕的!他除了一個禁軍和祁家軍能調得動外,還有什麼?戶部、吏部、刑部和大理寺都是些文官,終日隻會之乎者也,耍點嘴皮子功夫還可以,真是要真刀真槍幹起來,這些人能頂個什麼用!要想成事,手頭必要有武將方可!”
皇後慌張地問道:“爹,您要做什麼?您要做什麼?”
晉麒不屑地瞥了一眼皇後道:“我想要做什麼,你不明白嗎?雖然我不會這般冒進,但畢竟慧兒已經懷有身孕了,那麼,有些事情,該準備的也要準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