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是說,茹芸她讓太後下旨了嗎?”
祁老夫人斜斜地看了一眼祁步君道:“這個自然沒有!雖同意你將雲芷納進府來,作為一房平妻,但她又如何能與茹芸相題並論,我希望你明白!”
祁步君兩眼淚水不斷滑落,直直跪了下去:“不孝子孫祁步君,現發誓為祁家綿延子嗣,迎娶劉雲芷,今後與張茹芸同待,和睦相處,再不起事端!”
江南的雨總是纏綿的,未過幾日,陽光明媚的天卻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江南的雨季最是惹人,纏纏綿綿,雖不大,但卻密集的很,未過片刻,已將衣衫盡數打濕。
初春時節的那股季節交替的風寒已過去,回春堂裏因劉慶老先生收了幾個徒弟,已慢慢有些不再那麼忙碌。
這日,劉雲芷帶著侍女翠芝一同來祁府陪伴張茹芸。
自從茹芸小產後,幾日不見醒來,劉慶與劉雲芷二人過來診治,雲芷當著她的麵說了許多的話,二人終於彼此放下芥蒂,以姐妹相稱。
劉雲芷偶然也過府也陪茹芸聊聊天,茹芸看醫書不明白的地方也時常請救於她,二人倒慢慢似閨中密友般關係日漸增進,隻是她們二人如同心照不宣一般,雲芷從來都是避開祁步君,隻在其當職時過來,回府之前便離去,二人在一起時,也從不提起祁步君的半句。
“姐姐,今日你怎麼繡起花來了,嗯,這雪梅還真是別致得很呢!”雲芷見今日茹芸並未向往常一般捧著一本醫書細細研讀,反而是見其拿著綿布繡針,實是難得。
茹芸笑著放在手中針線道:“妹妹,你來啦!這幾日這雨淅淅瀝瀝的,我還正想著,你可能要過幾日才能過來呢。許久未繡了,手生疏了不少!”
劉雲芷拿起繡布道:“姐姐繡得極好,我從小娘就沒了,一直跟著爹爹,隻學了些醫術方麵的東西,至於女孩子家那些該有的女紅、琴棋書畫什麼的,反倒是全然不會!妹妹更是羨慕姐姐還認得那麼多字,看得了那些詩書,我隻認得幾個簡單點的字,可要論詩書全然不懂了。覺得他們一個個橫橫堅堅的,像蚯蚓一般,根本毫無相關的幾個字也能繞在一起,真真的是看不懂呢。不過,姐姐識得這麼多,那,姐姐可願教我?”
茹芸拉雲芷坐下道:“那是自然,隻是這些詩書大都多愁善感,看得多了,懂得多了,反而煩惱也會多。不過,以後你我天天在一起,可有的是機會教你呢!”
雲芷不明白茹芸說什麼,疑惑地看了看翠芝笑道:“姐姐,你說什麼?雖說現在回春堂不是很忙了,爹爹也招了幾個學徒,妹妹自然更是願意日日見著姐姐呢。可是畢竟他們幾個才剛進醫館,完全不能幫得了多少忙,所以妹妹實在是不能日日來瞧你呢,還請姐姐恕罪!”
茹芸道:“怎麼,他……還沒和妹妹說過嗎?”
雲芷疑惑問道:“什麼?”
春芳見她們二人這樣姐姐妹妹的不知道要說到何時去,於是說道:“劉小姐,少將軍應該向劉老先生提親了吧,想娶您過門,與我家小姐一起,做祁府少夫人的平妻呢!”
雲芷臉色明顯一變,立即鬆開茹芸的手,站起身道:“姐姐,我真不知道有這事,這……請姐姐相信我,我與少將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如今早已把你當成親姐姐一般,我又怎麼會……”
茹芸起身,伸手輕輕拉住雲芷的手微微笑著說道:“妹妹多慮了,姐姐當然知道不會是你。隻是,你我同在學醫,你也應該清楚,我如今這身子……隻怕沒個三五年是不可能的了。何況……,可……可老夫人她等不起,所以……還是辛苦妹妹了!”
雲芷又羞又惱,直跺著腳:“姐姐,你……你與少將軍還這般年輕,隻要姐姐好好調理,身子會慢慢好的,老夫人又何必這麼著急呢。”
茹芸笑道:“好了,妹妹,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明白你不願傷害我,但……”
茹芸隻輕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啊,不要唬我說什麼你與他的事已經過去了什麼的,我心裏清楚的很,你們彼此都不放下。否則的話,你也不可能每次來總要避開他在家之時,而且你看看,你都多大了,二十一歲了,哪有姑娘家二十一歲了還不嫁人的!劉先生雖嘴上未說,但心裏定也是著急的!”
“可是姐姐!”
“別可是了!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如果是別人,為何不能是你呢!隻是……”
茹芸盯著雲芷的雙臉,“你可還願意?”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