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晉衝也已回府,他雖未與褚赫打個照麵,卻自然也遠遠地看到被人攙扶進車轎離去的人。
晉衝並不知道褚赫是病著來到晉府的,還以為晉麒說了什麼令他膽戰至如此的話,忙說道:“父親,您的意思是?”
晉麒仍隻管看著手中的書道:“這個尚書的位置他也坐得夠久的了,尋個由頭讓他讓賢也便是了!”
晉衝試探性地說道:“那,褚赫此人……”
晉麒道:“沒有的東西,不足為患,隨他去就是了。”
晉衝仍有些不放心:“可他畢竟知道我們太多的東西啊!父親,咱們不可不防啊!”
晉麒放下手中的書,想了片刻後道:“他多少還有些把柄在我手上的,我剛已旁敲側擊過他了,量他也沒這個膽量,看他以往對為父忠心的份上,隻要他今後別說些或做些什麼,也便罷了!”
想了想後又道:“你派人注意著點。還有宮中的人,尤其是慧兒和楚懷。慧兒如今的身份不一樣了,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會多起來。隻要她生下了皇子,自願把孩子交給楚懷撫養也就算了。她若是不願麼……”
晉衝立即道:“父親放心,一切包在孩兒身上。”
積雪已是化得差不多了,陽光暖暖地照在整個皇宮之中,給皇宮更是鍍上了金黃的一片。
此刻,合禧宮裏,陳帝正與靜嬪二人相對靜靜而坐,靜嬪微微而笑,見陳帝身邊杯中水飲盡之時,便從腳邊的碳火邊提起水壺,輕輕倒滿。
陳帝輕笑道:“每次到你這裏來,我總是最放鬆的!”
靜嬪不知陳帝說了什麼,她的臉上總是保持著微微的笑容,纖長的手指,白皙的皮膚,發上一對玉步搖,隨著靜嬪頭的來回晃動而發出清脆的響聲。
陳帝忍不住伸手在靜嬪的臉上撫過,女子臉微微一紅,輕輕打開陳帝的手。
正在這裏,肖公公進來道:“皇上,邱大人和小印子過來了!”
陳帝知道每當小印子進來的時候,總會為他帶來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問道:“小印子帶了什麼消息回來?”
肖公公低聲回道:“是關於褚大人的,聽說褚大人昨日去了趟晉府,今日一早又過去了!”
陳帝微點頭道:“讓他們到禦書房等朕,朕馬上過去!”
肖公公忙應了聲“是”後,便讓小印子領著邱誌生往禦書房而去。
陳帝起身欲離去,靜嬪哀怨地看著陳帝,陳帝輕輕在捏了捏靜嬪的俏鼻溫柔笑道:“朕現在有正事要做,放心,今天晚上,我定到合禧宮來!”
說話間,陳帝又將牽著靜嬪的手附於自己的胸前,又貼到靜嬪的胸前。
那是他們二人之間交流的方式,靜嬪的臉微微而紅,羞澀著點了點頭,目送了蒂離去。
片刻功夫後,陳帝已從合禧宮回來。
小印子和邱誌生二人忙行君臣大禮。
陳帝命他們起身。
小印子低聲道:“皇上,昨日冬至大典之後,褚大人一回府便病倒了!”
陳帝信手拈起水杯喝了一口道:“褚赫什麼時候膽子變得如此之小了?被晉麒這麼一嚇就給嚇病了?”
邱誌生道:“昨日大典之後,微臣與大理寺的王大人一同去了晉府,卻沒想到隨後衛統府的李致也去了!”
陳帝微微點頭道:“李致說了什麼?”
邱誌生回道:“原本,微臣與王大人二人已是想好,如何再度加深晉侯爺對褚赫的疑心。卻沒想到,那李致當聲便提出褚赫是被他人慫恿,而且晉衝也附和說他親眼所見,當時在褚赫的身邊圍了多人。如此一來,微臣與王大人二人不得不調轉話頭。”
陳帝點頭道:“我們二人切不可再引起晉麒的懷疑,否則事情將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你們放心,要扮倒褚赫,也絕不可能單憑這一件事情。”
邱誌生道:“雖然李致和晉衝二人極力在說褚赫是被他人慫恿,但晉侯爺卻仍是似信非信!”
陳帝嗬嗬一笑道:“他什麼時候又真正信過誰了?饒是如此,李全不也暗中派了人深入他的晉府嗎?所以說啊,不在於他有多麼疑心,而在於他都用了什麼人!”
邱誌生笑道:“皇上,您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去了!若是惡人,隻怕他一天十二個時辰讓人盯著,他若是想要做惡,就有的是辦法讓他人不知!但若那人心本就善,又何必派人時時刻刻盯著呢!”
陳帝哈哈一笑道:“看來邱卿,你也極領悟極深啊!”
邱誌生微微一笑後又道:“半年前,褚可的那些話應該是進了晉侯爺的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