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書房,祁老將軍一個轉身,狠狠地一巴掌便招呼了上去。
祁老將軍畢竟是自小習武的軍人,這一巴掌下去,隻打得祁步君眼冒金星,口角鮮血直流,祁步君一個踉蹌險險摔倒。
祁老將軍走過去,又是一腳實打實地踢在祁步君的膝蓋處,祁步君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縱然是這樣,祁步君也是緊緊咬著雙唇,一句話不說。
祁老將軍取過那條由動物毛皮製成的皮鞭,正欲抽上去。
祁老夫人聽下人回稟說兒子回來了,忙來不及洗漱便趕了過來,正好看到自家老爺高高舉起的那條皮鞭,她走去,用盡全力推開祁老將軍並緊緊地護著祁步君,對著祁老將軍吼道:“老爺,你幹什麼,你不分清紅皂白,就打他!你這是要打死他嗎?”
祁雲山此時正在火頭上,再加上一夜未睡,脾氣更是火爆:“你讓開,今天我非打死他不可!”
平時病弱,一向吃齋念佛的祁老夫人此時卻表現出了異常的氣勢,怒吼道:“你今天要是打死他,我也不活了,我們娘兒倆都死給你看!你祁家三代單傳,我看你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
祁雲山聽此,頹然放下手中皮鞭,“你!夫人啊,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啊!她張茹芸是誰?是一品尚書令大臣張元的獨女,是皇上下旨賜婚的,你這樣,叫我如何麵對皇上,如何麵對張大人啊!他這麼做,如何對得起茹芸啊!”
祁老夫人從地上站起道:“誰說這事是君兒做的,是她劉雲芷,蛇蠍心腸,用麝香害茹芸不成,就在她的飲食中加滑胎藥,和君兒沒有半點關係!”
“娘!”祁步君大聲喊道:“不是雲芷,不是她,是我……是我給她吃的芙蓉糕裏下了藥……”
“君兒!”祁老夫人大聲嗬止道:“你說什麼!那是你的孩子,你的親生孩子啊,你怎麼可以下得下去手!”
祁步君跪在地上,雙眼布滿血絲,狠狠地說道:“誰讓她百般算計,處處想著如何毒害人。要不是那個孩子,我和雲芷之間何至以形同路人,她找誰不好,偏偏要去回春堂找雲芷,她就這麼想讓雲芷難堪嗎?還有昨日下午,那什麼麝香,分明就是她自己串通自己的婢女來誣陷雲芷的!”
聽到這裏,祁老夫人亦是氣得發抖,一巴掌扇了上去:“糊塗,你糊塗啊!你可以不相信茹芸,不相信春芳,可你不能不相信老蔡吧,他在這個府裏呆了幾十年,可有說過半句謊言!”
祁步君怒瞪著道:“可我更不會相信是雲芷做的,她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夠了!”祁雲山大聲吼道:“這段時間,你哪也別去,好好地給我呆在佛堂裏,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你出來!宮裏的差事,我會去向皇上請假!”
“不,老爺,你不能這樣,這樣要是傳出去了,對君兒的名聲可不好啊,他的前程可就毀了呀!”
“名聲!哼!名聲是要靠自己去掙的,不是靠別人給的!”祁雲山說完拂袖而去。
祁老夫人蹲下來,看著滿臉汙垢,嘴角血絲的祁步君,“君兒,你究竟是為什麼呀!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呀!”
祁步君直挺挺地跪在那裏,一句替自己辯解的話也沒有。
祁老夫人無奈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出去了。
祁步君獨自一人跪在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