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麒並非沒有注意到,但這種日日蠶食般的改變讓他再怎麼想使力卻如同將拳頭打在棉花上般,用盡了全力,然則打到對方身上卻是軟棉無力。
章俊銘別過祁老將軍與張元後,並沒有回府,而是獨自去找到祁步君。
此時的祁步君有些心不在焉,更是煩躁無比,他將侍衛均打發去巡邏,自己一人在侍衛所裏,雙手撐著額頭,低著頭坐在那邊,雙眼空洞,眼前攤開的那本書,從拿到手那一刻就未曾翻過一頁。
所以祁步君並未注意到從外麵怒氣衝衝進來的章俊銘。
章俊銘走來,一把拎起祁步君,用盡力氣,砰的一聲就是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祁步君的臉上,隻打得祁步君嘴角滲血,眼冒金星。
由於章俊銘比祁步君高了半個頭,又有一身好武藝在身,祁步君被這突出其來的襲擊有些蒙,連連後退了幾步。
待祁步君看清是章俊銘,反倒不惱,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後仍在桌子邊坐了下來,甚至拿起放在桌上的酒杯,一仰頭灌了一杯進去。
章俊銘看他這般毫無悔意,又是十分挑釁的樣子,怒火更大,便又是一掌劈將過來。
此時的祁步君早已反應過來,伸手用力一攔,硬生生地將章俊銘的那一掌給劈了回去。兩個男人就這般半句話都不說,在侍衛所裏打了起來,幾十個回合下來,不分勝負,隻打得雙方都是筋疲力盡仍不罷休。
何涼本是進來向祁步君報告人員巡邏分配情況的,一看到兩人打得不可開交,身上衣服盡扯,臉上均是血跡斑斑,忙將兩人拉開。
“二位大人,二位大人,消消氣,消消氣啊,這外麵就是滿院的侍衛,傳出去可不是就不好聽了嘛,有損二位大人的形象。在說了,這可是在宮裏麵,萬一一個不小心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可如何是好!”
二人一人站於一側,均是狠狠地盯著對方。
何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不知所措,此時甲四也從外麵進來,一看到這個情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看向站於中間的何涼,何涼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良久後,章俊銘道:“祁步君,我告訴你,不管你和茹芸是夫妻也好,不是夫妻也罷,茹芸你絕不能負她,否則,我就是拚了命,也要好好教訓你不可。”
祁步君冷哼道:“她張茹芸是我祁步君的妻子,和你章俊銘有何幹係,你這麼緊張她,怎麼當初就不娶了她呢?怎麼,因為皇上賜婚你就怕了嗎?你那麼喜歡她,怎麼不去求皇上呢?現在到我這裏來,假惺惺的是算什麼!”
章俊銘氣道:“祁步君!你說什麼呢!你說出這樣的話,還算是個男人嗎!你不也對那回春堂的劉姑娘心心念念嗎?”
祁步君步步緊逼:“我不算個男人,嗬嗬,可笑!我若不是個男人,她張茹芸怎麼做我的女人!”
章俊銘臉色頓時變得更加冰冷,他立即衝上去,又要一拳揮過去,好在甲四和何涼二人將他們又拉開,這才停息。
章俊銘厭惡得再不看祁步君一眼,轉身離去。
兩個男人,一個如此愛她,一個如此傷她,這終究是天不遂人願,還是造化太弄人。
章俊銘愛上了那片山,總是一人迎風駐立,吹著那首《蝶戀花》,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