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此人身上的疤又有太醫院的太醫為其治療。
李全搬過一把椅子,仔細擦拭後請陳帝坐下。
陳帝後衣襟一撩,便坐了下去,微抬頭示意李全。
李全便命人將暈死過去的刺客一桶冰水澆醒。
此時正值嚴冬,外麵寒風淩冽,刑部大牢內終年本就是陰森森,這盆冰水澆下去,淋了個徹頭徹尾,刺客在痛苦中醒來。
當刺客迷迷蒙蒙地看到前麵的明黃時,立即醒轉過來,手腳拚命地想要掙脫,咬牙切齒,咬破舌頭,一口鮮血朝陳帝吐來,好在離得遠,並未真的吐到陳帝身上。
李全拿過手下的鞭子狠狠一鞭朝刺客揮去,立即皮開肉綻,鮮血不斷流出來。
陰潮的黴味夾雜著血腥味立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陳帝皺了皺眉。
但李全是聽從了晉麒的吩咐的,何況此人要刺殺的乃是當今皇帝,因而極擅於察言觀色的他,落在刺客手上的鞭子便又重了幾分。
李全怒道:“放肆,當今聖上也是你能行刺的,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來的,是否還有同黨!”
刺客朝李全啐了一口後惡狠狠地向陳帝罵道:“狗皇帝,要殺便殺,爺爺我不怕死,此次老子有膽量謀刺你,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陳帝提高聲音道:“放肆!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給朕掌嘴!”
隻見李全的手下上去便是“啪啪”幾個大嘴巴子,隻打得刺客眼冒金星,嘴裏鮮血直流,連牙齒亦打落了兩顆才罷休。
刺客嘴裏仍不依不饒地罵著:“狗皇帝!狗皇帝!”
陳帝見他這般,便命人拿布堵了他的嘴,也不願與他多說半句,轉身問李全道:“此人的底細可查清了!”
李全道:“回皇上,查清了,此人於安治十年入宮,才不過在宮裏伺候三年時間,姓彭,名宣,年一十八,梅州人士,家境貧寒,無父無母,因實在太過貧窮,無處糊口,故是他自己給自己淨了身,在宮外跪求了多日才進的宮的。”
陳帝道:“當初是誰薦他入宮的?”
李全回道:“是敬事房的吳公公見他可憐,快要餓死凍死,又看他自己已經淨了身,便帶了進來。”
陳帝道:“敬事房的吳公公?人呢,去帶來!”
李全道:“回皇上,吳公公早在去年冬天因病已經過世了。”
陳帝道:“你是說,他是自己給自己淨的身?”
李全道:“是!敬事房的檔案上便是這般記錄的,臣已查過那時的檔案記錄,又問了幾位比他先來的內監,確實如此。”
陳帝道:“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李全搖頭道:“別的便沒有了,此人以前幹幹淨淨,什麼都查不到!”
陳帝道:“什麼都查不到,幹幹淨淨才最是可疑。梅州人士?可確定?”
李全搖頭道:“這個……並不確定,據查是彭宣自己一直說自己來自梅州,家道早已沒落,無父無母。而且……而且這幾年來,在宮內很是老實本分,做事踏實,所以今年年初才將他調到禮部。”
陳帝走近仔仔細細地看著彭宣,隻見彭宣眼中冒火,嘴裏不斷地朝陳帝發出“嗚嗚”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