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帝疑惑地看著祁步君,而祁步君卻根本不願多搭理他,反而是一屁股坐了下來,伸手接過陳帝手中的鹿肉翻烤起來。
章俊銘氣不過,一個箭步從火堆邊躍過,直要衝到祁步君麵前,卻被陳帝厲聲一句“章卿!”嗬令聲之下停了下來,不過眼中怒氣仍是升騰,死死地盯在漫不經心的祁步君臉上。
陳帝見祁步君此番表現,又想起張茹芸母親張氏在成婚的幾個月前叩求太後退婚一事,雖事後他問過祁步君,但從祁步君的語氣中得出,他最後是自願娶張茹芸為妻的。那麼,此次他又為何如此做呢?終也問道:“九月十五是你們成婚七日回門,你為何不陪張茹芸回去?”
祁步君這才抬起頭道:“臣承蒙皇上信任,統領六千禁軍,自然一切要以皇上的安危為重!何況今年春獵之際發生過事情,雖然最後皇上抱著美人歸,但那終歸是我們巡山不力所至,此番臣自不敢掉以輕心!”
陳帝道:“巡山一事,當不必祁卿親曆自為,何況你手下有兩員虎將,這點小事他們當然辦得好!秋獵儀仗隊龐大,就算你晚出發兩日,隻要你一騎飛奔,不用半日便可追上,根本不影響任何事情!”
祁步君低了低頭道:“一切自當以皇上的安危為重,臣自不敢有半分不上心!”
陳帝微微皺了皺眉道:“糊塗!朕的四周有禁軍三千,還有章卿,就連你父親祁老將軍也隨朕一起,少你一人,朕又能遇上什麼危險!”
章俊銘氣道:“皇上,那是他根本不願意陪茹芸回門!可憐茹芸對他一片癡心,竟是白白付諸東流了!”
陳帝再對男女愛情看得不清,此番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抬頭盯著章俊銘的臉,章俊銘被陳帝如此盯著,渾身不自在,隻好訕訕地坐了回去。
已到此地步,竟是由他自己一手棒打了兩對鴛鴦!
“你們二人彼此都有意中人,為何不早早告知於朕,就算是朕賜婚錯了,隻要事後你們找到朕,說明原委,朕自當成人之美,何況是你們四人的終身幸福!”
這番話一說,祁步君與章俊銘二人都住了口,因為他們再清楚不過,如今坐在自己眼前的這位皇帝,後宮佳麗數人,卻隻能獨寵晉皇貴妃與及隨後被送進宮來的晉慧婉嬪!
就算他是皇帝,就算他有後宮佳麗三千又如何!卻也是連自己的幸福也左右不得!甚至連自己心愛的靜貴人,為了不引起後宮和前朝人的注意,他也不得不隻封她顧靜寧一個小小貴人的身份,甚至將她的住所也不得不安排在離冷宮極近的地方。
否則,他縱然是一個皇帝,又怎能確保自己心上之人不被他人暗害呢!
一時三人寂靜,場麵頗為尷尬,隻聽得火中木柴爆裂的聲音。
祁步君猛地抬頭道:“皇上,剛剛刺殺我們的究竟會是什麼人呢?微臣看他們右手上臂均有相同標記,他們到底屬於哪一個組織?”
此番,三人均皺了眉,剛一直隻關心要烤幹身上濕衣,又加之肚子饑餓,隨後又被祁步君與張茹芸成婚回門一事打岔,竟將此事忘了!
陳帝有過目不忘之能力,立即用樹枝在地上畫出他們看到的兩個不同標識。
一個是幾十人左右,右手上臂如刀疤卻又不似刀疤的鋸齒形狀,另一個則是那三個頭領脖頸後麵的月牙形狀,月牙形均是淡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