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送別寧雅(2 / 2)

晉麒自然明白其中之意,臉上肌肉抽了幾抽輕笑一聲道:“隻不過是幾本奏章未看完罷了,也算不得有什麼重大的國事!今日老臣在此便送別惠王和阿木西王子了!請兩位一路保重!也願惠王爺早日回京!”

阿木西不願與晉麒多說話,隻點點頭,手隨意一拱就算是回禮了。

惠王對陳帝深鞠一躬道:“皇上,愚兄這便出發了!國事重要,還請皇上擅自珍重!”

一排一排穿著白色孝服的數千人緩緩從陳帝和晉麒身邊走過,寧雅的棺柩上一朵巨大的白色帷幔紮成的花牢牢將整個冰冷的棺柩裹住。

看著隊伍漸行漸遠,晉麒輕歎一聲道:“沒想到寧雅公主,如此年輕便遭了歹人之手。也不知道這丁順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而且隻怕那西域王並非有那麼好糊弄,若是我們遲遲不能糾出幕後人,這三十年的兩國太平也隻不過是句空話罷了!”

陳帝道:“丁順雖已死,但此事遠沒有結束,這一切還請晉侯爺多多操心。此人心思縝密,此次他的目的必是想挑起兩國戰爭。現在他目的未達成,便絕不會那麼容易放手。隻要他去做了,總有蛛絲馬跡可尋,還請侯爺早日抓到這幕後之人!朕想那西域王也非不講理之人!”

原本晉麒那番話是想試探陳帝,他總以為,寧雅的死與陳帝脫不了幹係,他甚至認為丁順是聽命於陳帝才自導自演了這次暗殺,在這場博弈之中,陳帝得到了他許久未能掌控的利益,那就是禁軍以及禁軍耳目的根除。由於寧雅之死,作為對他忠心耿耿的王懈被流放,禁軍從此掌握在了祁步君的手中,而且宮中耳目被鏟除大半。雖然步步險招,卻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這番話的試探,陳帝如此的回答,顯然沒有達到目的,他甚至隱約有些確定,此事應當與陳帝無關。

陳帝轉身跨上禦馬離去。

晉麒看著離去的陳帝,從鼻中輕輕哼出一聲後,鑽進停在路邊的轎中。

可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更有禍福難測,自那日英武場比賽後不久,也就是祁步君上任禁軍統領的第五日,良王爺突然死在了荷紅院一位姑娘的懷中。

酒杯尚在手上拿著,姑娘說以為良王爺睡著了,便一直這麼抱著他,誰知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才突然發覺人已冰涼,早已死透。

那姑娘嚇得不輕,尖叫一聲,將良王爺的屍身摔在地毯上後,奪路逃下樓去。

荷紅院的老媽子立即發現不對,讓院裏打手將姑娘捆住,隨即被京兆府的人帶走,荷紅院同樣被查封。

原先晉衝一直派人暗中監視的那名啞巴女也再次流落街頭,根本再無從查起。

那姑娘被嚇得魂不守舍,才被帶進京兆府的大牢沒幾天就瘋了,在一個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一條繩子將自己掛在了牢內的窗梁上。

可是驗屍的仵作得出的結果卻隻能說明良王爺是飲酒過度傷了肝脾,導致脾髒出血突發身亡。

良王爺在那次比賽中在最後裁定時,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陳帝當十分清楚,良王爺的死絕不會是一個巧合。

於是他派祁步君暗中調查此事。

此事畢竟才剛發生不久,一些蛛絲馬跡總能查到,就算事後良王爺死時的那件房間讓衛統府的人大肆清掃了一遍,卻也讓祁步君找到了些許有用的東西。

“皇上,祁統領來了!”禦書房裏,陳帝手中正在看著一本本從晉侯爺處送來的奏折,而他所吩咐的事,祁步君已經調查清楚,此時正在禦書房門外候著。

陳帝放下手中奏章道:“讓他進來吧!”

祁步君進來將手中密函遞到陳帝手中道:“皇上,微臣已經查明真相!”

陳帝從坐位上起身走到祁步君麵前道:“起來說話!”

肖公公從祁步君手中接過密函遞到陳帝手中,陳帝打開細細看過去,到最後臉色是極其難看,“他現在簡直無法無天,竟敢謀殺宗親!”

祁步君道:“而且他們做得極其隱蔽,因前幾日良王爺偶感風寒,所以老王爺正在喝藥,而那些東西便是摻雜在王爺所喝的草藥之中。量極少,如果王爺不喝酒,十日之後藥性排出,自然就會沒事。但他們十分清楚,老王爺甚是鍾家酒。所以那日王爺稍感身子有些舒暢後便去了荷紅院,而另一種摧發此藥性發作的東西便在藏在那姑娘的桌上。”

陳帝驚道:“是什麼東西?”

祁步君立即回道:“是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