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拎起那根絲線,眾人被他的動作吸引,均紛紛走過去一看究竟。
“祁步君,你手中拿的是什麼?”陳帝疑惑問道。
祁步君的臉終於微微展開一絲笑容,“皇上,您看,綠色的絲線,這說明偷古籍的應當是位女子,但此絲線十分普通,並非嬪妃們所用的蠶絲或綿緞絲,那就是說這應該是從一位宮女的鞋上被勾下來的。”
祁步君說完此話,立即轉身看向陳帝身邊一直侍侯在側的宮女紅琴道:“據我所知,普通宮女的鞋子鞋麵均為粉紅,而這絲線卻是綠色,也就是說此宮女必為三品以上宮中女官,而宮中女官可進入禦書房的,隻有皇上您的貼身宮女琴姑姑。琴姑姑,不知我說的可對?”
陳帝與紅琴二人對視一笑道,紅琴說道:“沒錯,古籍是我所藏,但究竟藏於何處,祁少將軍並沒有找到,而今天你們所要比試的是誰先找到古籍並非是誰人所藏。祁少將軍就不急嗎?左副統領等人已經找了一個多時辰了,他們又對宮裏相當熟悉,你就不擔心,他們已經將古籍找著了嗎?”
祁步君輕笑道:“這一切還需琴姑姑幫忙!”
“我?嗬嗬,祁少將軍,皇上和晉侯爺都在,規則已講得十分清楚,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當然,但不知琴姑姑可否將那雙鞋子借給在下看看?”
何晨問道:“祁少將軍,你啊就認輸算了,看什麼鞋子呢!”
祁步君拱手對陳帝行禮道:“皇上,微臣想看看琴姑姑的鞋子自有用處,還請皇上允準!”
陳帝點頭道:“準了,紅琴,你去把你的那雙鞋子拿來便是!”
晉麒微皺了皺眉,他知道祁步君的方法是可行的。
未過多久,紅琴已將那日所穿鞋子拿來,但鞋子早已被她洗得幹幹淨淨,祁步君翻來覆去看了數遍均未發現什麼。
事情的發展又陷入了僵局之中,而那邊左風的人已經找了宮裏近半的地方,如此下去,古籍被他們找到隻是遲早的事。
甲四與何涼等人急得額頭汗水直冒,眼看著太陽已升到頭頂,正午已經到來。
而此時的陳帝同樣著急,在宮裏破獲一個案子對於是否適合做一個禁軍統領至關重要。
可看看祁步君,他一手拿著那根勾下來的絲線,一手拿著紅琴的鞋子仍在苦思冥想。
突然陳帝發覺祁步君原本緊鎖的眉頭竟然鬆開,甚至有笑意在他的臉上蕩漾。
褚赫嗬嗬一笑道:“祁少將軍,我看你就別白費心思了,你拿著這兩樣東西都快看了一個時辰了,可看出什麼明堂了沒有啊?”
祁步君並沒有理會褚赫,而是走到紅琴身邊問道:“敢問琴姑姑,平日裏洗好鞋子之後是否喜歡用一種香料熏捂?”
紅琴點頭道:“沒錯,我喜歡薄荷!”
祁步君點點頭道:“對,所以這雙已經被你洗好的鞋子有薄荷的清香,而這根被勾下來的綠色絲線卻沒有!”
何晨哈哈笑道:“這不廢話麼,一根細小的絲線而已,再說了又過了那麼多天,要有也沒了!”
祁步君卻突然道:“但是,這條絲線上卻有另一種香味!”
眾人麵麵相覷,肖公公問道:“另一種香味?一根細小的絲線能帶有何種香?”
祁步君又將那根絲線放到鼻下細細聞了聞道:“是菊花香!而且是綠菊花香,綠菊花香濃鬱,所以雖經過了這麼多天,但那絲淡淡的花香還未能散去!綠菊十分名貴,又極難種植,請問肖公公,這宮裏哪裏有大片的綠菊?”
何晨突口而出道:“是禦花房!”
卻被一旁的晉麒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帝等人自然看到。
祁步君說道:“沒錯,正是禦花房!按說綠菊應是婉嬪娘娘的宮中最多,但開始之時,肖公公已經說過,古籍未藏於後宮嬪妃住處,不得驚擾後宮娘娘。所以微臣斷定那古籍定在禦花房。”
陳帝笑著點了點頭道:“禦花房雖大,不過你們有二十多人,想必找起來也不會太難!”
就在眾人商量之際,原來一直靜靜地立在禦書房門口的一個小太監卻偷偷地離去。
待祁步君帶著眾人來到禦花房之時,左風也帶著他的二十餘人抵達,陳帝等人自然也跟了過來,當他看到左風那些人時,心裏早已明白了過來,何況剛一路過來之時,肖公公已偷偷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所以盡管祁步君已經知道古籍藏於禦花房,但要在一個諾大的禦花房裏找到一本小小的書並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陳帝此時的注意力全身被祁步君所吸引,因為他帶來的那些人看似分散開來,但實際上均在靠近牆角的地方找尋,並沒有像左風的人那樣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