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微臣已和李大人一起調撥了八百侍衛,現已經再次搜查,此次可確保再無百姓入內!”
“可有派人去查過,那姑娘家住何處,父母兄弟是何人!”
“微臣已派人去查,隻是微臣還未見過姑娘樣貌,故未能問到姑娘家中情況,所以……所以還沒查出什麼來!”
陳帝揮了揮手道:“好在現在那姑娘在周太醫的醫治下,脫離了危險,隻是還有幾日才能醒!章雲安,此次若不是朕將其當成兔子,射在她的胸前,否則早就出人命了,你又如何對得起人家父母!”
章雲安雙膝跪地,低下頭誠懇道:“微臣有罪,但憑皇上處置!”
“朕還沒想好要如何處置你,你且派人好好查查那女子家人,也好向人家道歉!”
“是!”章雲安走後,陳帝還是有些不放心,現下更是沒有心情再去狩獵,於是又折回到居安殿。看到如此安靜的女子,陳帝的心不知怎地竟怦然有些心動,他忙甩了甩頭,自己貴為一國之君,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就是宮裏的晉貴妃和婉嬪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然,想起她們二人,陳帝的心情頓時有些低落,那兩個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卻冷若冰霜。那日在宮裏如此無憂無慮開心大笑的晉慧卻是再未曾見過,無論是後宮還是前朝,永遠都是這般低沉。
可不知怎地,盡管從發現自己誤射女子到現在也隻不過短短幾個時辰而已,卻似認識了許久而失散的朋友一般,隻待女子醒來好好敘敘。
春獵不獵,又無需他處理政事,於是那段日子便變得清閑了許多。
周太醫的醫術果然了得,那幾日女子高燒反反複複,在他的細心照顧,體溫漸漸正常,第三天的傍晚,夕陽印紅半邊山頭的時候,女子醒了過來。
宮女興奮地去通知陳帝,彼時陳帝正與祁步君和章俊銘在行宮殿外射擊,一聽姑娘醒來了,立即扔下手中弓箭,拔腿便往居安殿而去,祁步君與章俊銘二人難得地對視了一眼,他們突然發現,這個女子的出現也許早已命中注定。
床上的姑娘半坐在床上,睜著一雙大眼睛,而她的雙眼裏竟充滿了驚恐,邊上幾個宮女在不斷地在安慰她,可女子卻將身子越挪越近,最後縮成一團,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腿,不斷地搖著頭。
陳帝見此皺眉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三五個宮女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其中一個稍年長點的道:“回皇上,奴婢們正在勸姑娘把藥喝了,可不知為何,姑娘許是受了驚嚇,隻一個勁地往床裏麵躲。奴婢怕姑娘剛愈合的傷口滲血,所以也不敢太靠近!”
陳帝見縮成一團的女子果是如此,雙手抱膝,將頭埋得極低,躲在床角,竟有些瑟瑟發抖,“把藥給朕!”
剛那個宮女大著膽子說道:“皇上!這些粗鄙的活,還是讓奴婢做吧!”
陳帝看也不看那宮女,伸手看著床前的女子說道:“哪那麼多廢話,快點!”
宮女自不敢再怠慢,立即將藥遞到陳帝手上。
陳帝接過藥,側坐到床邊輕聲道:“姑娘別怕,你的傷是我所誤射,放心,太醫已經看過,沒什麼大礙,不過藥還是要喝,來!你若不喜歡她們侍候你,我來喂藥給你喝!”
姑娘疑惑地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陳帝,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絲般地披散在姑娘的瘦弱的雙肩上,竟有種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的衝動。
陳帝見她抬頭看著自己,似仍有些不安,立即展開一個溫和的笑,對姑娘輕輕點頭。
姑娘雖不再害怕地往後縮,可睜大的雙眼卻仍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還是未有前進的半點意思。
陳帝身子往裏麵挪了挪,微笑地拿著手中的藥看著女子。
半晌後,女子終於鼓足了勇氣,將身子稍稍往外坐了坐,又伸手拿過陳帝手中的碗,一仰脖喝了下去,周太醫很懂得如何將調配藥,那碗看著墨汁一樣的藥,竟半點也不苦。
藥喝下去之後,姑娘竟全身放鬆下來,甚至還朝陳帝笑了笑。
陳帝這時才問道:“姑娘,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我讓人去找你的家人來可好?這一個月是皇宮春獵時節,你又為何會誤入獵場的?”
可盡管她已對陳帝放下全部警惕,甚至連藥也喝了,卻仍是睜著雙眼盯著陳帝,半個字也不說。
邊上的一名宮女道:“皇上,姑娘從醒來後便一直不說話,似乎也聽不懂奴婢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