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帝笑笑道:“這幾日雨水綿綿,那春獵之地也是群山環繞,動物經過漫長的一個冬季也出來覓食了,何苦再讓她們跟去,倒不如在宮裏清靜得好!”
肖公公輕笑不語。
片刻後陳帝又道:“而且晉貴妃不去,朕便要帶別的女子去,那這女子豈不是就步了辰妃的後程了!”
肖公公的臉色變了變道:“是老奴考慮得不周到。”
陳帝擺了擺手。
肖公公又道:“另外今年新添了祁老將軍父子,老奴也已差人去看過,也已準備妥當了,張元大人亦隨駕,晉侯爺與往年無異,仍留守京城處理政事!每日會有快馬將一些重要的奏折送到行宮請皇上過目,其餘六部大臣均與往年無異!”
陳帝點點頭,未再多說什麼,那些奏章是否需要他過目早已不重要,隻不是一個形式罷了。
第二日一早,沒想到連綿的幾天陰雨竟放晴了,陽光照在水珠滾動的落葉上,竟如金子般灼灼生輝。
浩浩蕩蕩的皇宮儀仗隊從大陳國四四方方的皇宮內出發,綿綿數十日後來到距離京城五百裏左右的皇家獵場。
獵場四周環山,連綿疊起,而在一座高聳的峻山之顛大陳的先祖們在這裏建造了一座宮殿,宮殿不大,不到皇宮的五分之一,隨駕的官員則住在行宮的四周,將整個行宮緊緊地包在其內。今年因為沒有嬪妃隨駕,所以對於章總管來說要輕鬆上太多,日常要準備的東西也少了許多。
獵場的四周在幾天前早已清理過了,何況四周的百姓們也全都知道春獵時間,早早地便已經不進山了,往年一貫的例子便是如此,因此內務府的那些個人便多多少少有些偷懶,幾十人粗粗看了幾圈便嘻笑著回去了。
第一天照例是祭天地和大江山水,陳帝帶領百官在行宮外行祭祀禮,整個祭祀嚴肅而隆重,上祭天,風調雨順,下祭地,五穀豐登,祭江河山川,百姓安康大陳國長治久安。
祭祀禮結束之後,已至晌午時分,眾人匆匆用過午飯後便踏青狩獵去。
難得出來透口新鮮的空氣,何況陳帝也才二十一歲,正是年少愛玩之時,於是換上戎裝,腰配長劍,手持箭羽,足蹬八寶靴,跨上一匹駿馬與祁步君和章俊銘這些同齡人飛奔而去。
並不是看誰的騎術精湛,更不是看誰狩的獵物多,而是那種放飛的心情尤讓人心曠神怡,縱情於大好山川之間,三個年輕人臉上的笑容尤為真心,盡管章俊銘和祁步君從不互看對方一眼,更不會彼此交流一番,但有陳帝在,馳騁之間,自然豪氣萬丈。
才行出不過兩三裏地,陳帝似乎已注意到了前方有動靜,“噓,都別出聲,朕看到前麵有隻兔子,正好打回去!你們誰也不許和朕搶!”
二人笑笑,自然不會有人要搶他兔子了。
馬蹄輕輕在青草中來回,陳帝自小騎射了得,一隻小小的兔子拿下自然不在話下,手拿弓箭已經瞄準,正待要將手中箭射出去之際,祁步君身下的馬卻無端嘶叫起來,前腿仰起,立即奔了出去,自然那原本眼看要到手的兔子受到驚嚇拔腿便跑。
陳帝與章俊銘二人立即調轉馬頭向兔子追去,好在沒多久祁步君也追趕了上來。
駿馬飛奔,馬上的人大聲道:“怎麼回事,你那不是朕送你的汗血寶馬嗎?怎麼會無端端的狂燥起來?”
“春天冬眠的動物都醒了,有條蛇爬上了馬腿而已,沒事,並未被它咬到!皇上,你看,那兔子正在前麵!”
“好!”陳帝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手中箭羽“嗖”地一聲如破空的絲竹一般,直向前方草叢中的白色身子射去。
“好箭法!皇上,您百發百中,微臣實在佩服!”
陳帝哈哈一笑翻身下馬道:“走,同朕一道將兔子取回,晚上讓禦廚紅燒野兔肉!”
祁步君道:“那微臣可也要一飽口福了,聽說春天的野兔最肥美了!”
“哈哈,當然,不過朕可知道,你以前在西域邊境吃得野味不少吧!”
“那邊也就野狼多,成群結隊的,十分凶悍!偶爾也得打上幾隻!”
三人說笑著便來到二十丈開外的草叢中,春天草叢肆無忌憚的瘋長,如不拔開著走過去,隻怕連腿腳處也沾滿露水。
章俊銘先行過去,待他拔開草叢之時,卻是猛地一驚,大聲喊道:“皇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