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步君苦澀一笑,隻怕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要想在滿朝文武官員過半都被晉侯爺把持的朝政中奪回政權談何容易,沒有三年五載並不成事。可三年五載之後,雲芷她還會未嫁人嗎?即使她未嫁,我又怎願讓她屈身在她張茹芸之下,隻作一個妾室!
不過這些話,祁步君並沒有說出口,而是道:“隻是……隻是如今晉貴妃已有身孕,微臣是擔心貴妃一旦生下皇子,晉侯爺勢必會聯合朝中大臣立其為太子!”
陳帝輕笑道:“祁卿甚知朕心!不過這點你大可放心,周太醫醫術高明,他已向朕透露,此番貴妃所懷乃是女胎!”陳帝自然沒有把要求周太醫精心研製隻能讓晉貴妃懷上女胎的藥,那是不得已,也是最後一次。
祁步君仍是放心不下,但見殿外如木偶般站著的兩位太監,壓低聲音說道:“皇上,晉侯爺此人隻怕不會願意看到貴妃生下公主!周太醫能知曉貴妃懷的是女胎,那麼別的太醫,甚至連貴妃宮中的女醫也是早晚會得知!”
陳帝舒展眉心輕笑道:“祁卿大可放心,這點朕已經有所安排!不過也正如你所說的,晉麒絕不願看到他的女兒生下公主,所以他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偷天換日!”
祁步君臉色變了變道:“他果真會如此大膽嗎?”
陳帝輕哼一聲道:“這十多年你們父子一直駐軍邊境知曉不多,可事實是他早已經在這麼做了!朕已經得知,這段時間,他讓其子晉衝從各處尋找孕婦,現軍侯府裏已養有孕婦三四人,產期均與貴妃的相差無幾!一旦楚懷生產,他便會偷偷命人將已經產下的男嬰抱進宮來,如果楚懷生下女孩,他必會命人換掉!”
祁步君立即道:“皇上,此事萬萬不能令其發生!否則,我大陳國將大禍臨頭!”
陳帝點點頭道:“沒錯!所以,朕要你派人暗中盯緊軍侯府的一切動靜,至於別的,朕已有安排!”
祁步君道:“是!微臣遵旨!”
陳帝又道:“張茹芸十五元宵落水一事,與他晉麒脫不了幹係,你好好派人查一查!朕聽說那天跟隨你的那個隨從已經死了?”
祁步君聽陳帝如此說,這才將此事前後一一貫穿,“原來如此!微臣本就百思不得其解,自從元宵節微臣讓他送張小姐回府之後,便一直未再見他,直到三天後,京兆府衙門來人說在郊外的一處民房發現一具男屍正是微臣的隨從方琪!當時仵作驗屍說他得重病而亡!但以微臣來看,絕非如此簡單,那屍體三天時間已經高度腐爛,身上各處都是惡瘡!而在這之前,微臣從未見過方琪身體有何病,不可能從發病到死亡如此之快,除非……”
陳帝冷冷一哼道:“除非他是被人下毒,毒發身亡而死!”
祁步君道:“沒錯,無論張小姐是否被他殺害,他們也必會將他殺人滅口!而當他們得知方琪根本未能辦成此事,於是更會痛下殺手,將巨毒藥下在他身上,以至於其在死時屍體才會如此可怖!”
陳帝在殿內緩緩走了幾步道:“算了,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了,方琪死後,晉麒定會暗中派人緊盯你的反映,如果一旦讓他查覺你有所行動的話,你便會立即掉入他們設下的圈套,從而處於危險之中。”
陳帝想了想後又道:“讓你緊盯軍侯府的事你也不要插手了,朕自會再安排人去,而且這件事已經有了眉目,也不急在這一事。朕另有一事要派你去做!”
祁步君立即道:“皇上請吩咐!微臣必將竭盡所能!”
陳帝道:“西域王阿木達送來和親貼子,朕已經同意,五月初便會入京,你以前駐守西域邊境,對他們頗為了解,朕要派你前去迎接。”
祁步君問道:“他們看中了誰?如今京城王侯之中,先帝留下來的皇子之中,有五位皇子十三年前叛亂,早已或死或傷,別的皇子也已分封出去,難道他們看中了惠王?”
陳帝點點頭道:“沒錯,朕那麼多兄弟或堂兄弟之中,也隻有惠王沒有正妃。”
祁步君點頭道:“是,惠王妃在四年前已經病逝,而惠王一直以來與皇上您手足相依。”
陳帝轉身坐到檀木椅子上道:“沒錯,而且朕聽說那西域公主寧雅性格開朗活潑,更是機緣巧合的是兩年前他們曾有過一麵之緣,給朕這個惠王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祁步君這才笑了笑道:“所以惠王妃過世那麼多年,惠王遲遲未再娶!”
陳帝輕笑道:“所以,這件事朕便交給你了,三月初春獵之後,你便可以出發,你務必將人完好無損地帶來!”
祁步君立即道:“是!微臣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