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麒順勢起身,可臉色卻出奇的冷,“皇上!此次祁家大軍大獲全勝是該好好封賞,老臣並無異議!不過,這護國大將軍這般的尊號,老臣惶恐!皇上!老臣是擔心啊!所謂功高蓋主!前朝便有先例在,當時引起全國大亂,外敵趁勢入侵,若不是咱們大陳國的先祖們有遠見有魄力,力克多方,才建立起大陳的百年基業。皇上,這樣的教訓咱不得不防啊!皇上您如今突然給他們父子以此等尊位,難免他們不會沾沾自喜!還請皇上三思啊!”
一聽此話,陳帝果然不知如何應答,若真說祁家父子功高蓋主,需要忌憚,那麼,他晉候爺呢?作為首輔大臣,十二年前平定的那場諸皇子之亂中,他何止功高蓋主,他晉麒的這番話是否也是試探著陳帝究竟對他晉麒有沒有過忌憚之心呢?還是來警告他的呢?陳帝看著晉麒的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隻是他隱藏的太好了。
“皇上,臣自小與先帝一起,征戰多地,君臣之交甚厚,老臣對朝廷可謂是忠心耿耿的。蒙先帝信任,臨終將皇上托負於老臣,老臣自當盡心盡力做好!皇上,您雖已及冠,但有些地方難免會有考慮不周的地方,老臣原多次問過您,你卻從未和老臣說起過,要封祁雲山為護國大將軍,如今可是……唉……”
“自朕八歲登基以來,先帝托孤,你老苦功高,朕又豈會不知。候爺是我大陳國大忠臣,立下過汗馬功勞,先帝在世時,你便與先帝征戰沙場,官居一品軍侯。十二年前,更是因為有你才能一舉擊退帶著大批軍隊入京來的五位皇兄,立克周邊小國,這件事,朕無時無刻不記著。而且這十多年以來,朕處處仰仗首輔大人,我大陳國才得於國力日益強盛,以後朝中還有很多事要勞煩候爺。”陳帝望著晉候爺,已不似以往這般唯唯諾諾,但晉候爺在那嘟嘟逼人,頓了頓後,畢竟諸事不可過急,故緩了緩道:“但現在朕聖旨已下,依候爺看,如何是好?總不能讓朕剛頒的旨意又收回吧!而且那十萬大軍,總要有過半仍回西域邊境的,錢雄磊作為駐邊大將軍,統領十萬大軍,朕還要請晉卿盯著點啊!”
晉麒如何不知,那是陳帝在明明確確的告訴他,用一個駐邊大將軍來換一個護國大將軍呢,不要再咄咄逼人才好。駐邊大將軍,那也是錢雄磊這麼多年來的願望。
自然也是他晉麒這麼多年的願望。
不過後來他想想也隻作罷,畢竟祁家父子駐守西域邊境實在太久了,也正因為他們一直不在自己的眼前,才讓他們一步步壯大到如今這個地步,手下的祁家軍更是個個如狼似虎,邊境他國對祁家軍聞風喪膽!如此手握重兵的大將長年在外,他怎能不想早日除之!
晉麒原本以為祁雲山父子戰死他鄉,錢雄磊便會順理成章的接任駐邊大將,而李致得勝搬師回朝,亦可升任一品大將軍,如此一來,那麼軍隊中也便悉數是他的人了。
隻是,他千算萬算,無論如何也算不出從天而降的劉慶父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