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芷並不停下腳步,“甲大哥,謝謝你!可是我必須要跟著大隊一起走,我心裏也很急,爹爹一直等著我把草藥送去呢,我這一路上為了找你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是片刻也等不了了!”
“那,那要不你坐駱駝上!”
“不行!這些草藥金貴得很,一點汗水都碰不得,萬一我臉上的汗滴進這個袋子了,那這幾天不但白廢了,連營中生病的將軍也沒法醫治了,爹爹可是要罵死我的!”
甲四知道再也說不動雲芷姑娘,隻得隨她,好在她雖是姑娘家,倒也不至於太遜色,未到一個時辰,已是到達了軍營。
而此時的祁軍軍營裏,祁雲山顯得有點老態龍鍾,看上去再不是那位戎裝加身,跨馬揚劍的威威大帥,嚴然已變成了一位垂暮的老人,兩鬢斑白,整個人毫無精神地縮在椅子上,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猶如一條丘壑般,身上的灰紋袍子更顯得一個老人的無助與失落。他隻盼著援軍能早點到,也盼著祁步君能早日回來,渾濁的雙眼呆呆地望著沙盤。自己這一生經曆過多少次戰爭,再凶悍的敵人在他麵前,也從未畏懼過,可今天這樣的局麵卻是他從沒碰到過的。在大軍麵前,他為了穩定軍心,未表現出什麼,可一旦一個人呆著時候,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失蹤多日的少將,自己唯一的兒子祁步君,無時無刻不想著帶領眾將士衝出重圍,血洗恥辱。
“報!元帥,少將軍……少將軍回來了!”一名侍衛從營帳外麵進來急急稟報道。
“什麼!”祁雲山原本黯淡的雙眼迷茫的盯著那個侍衛,蹭的一下從椅上跳了起來,不是說君兒失聯多日了嗎?不是說恐是凶多吉少嗎?原以為父子此次會埋骨他鄉,沒想到,沒想到……,祁雲山的手都有點顫栗了。“你……你再說一遍!”
“報元帥,少將軍回來了!”侍衛興奮地站起來,滿眼的喜色。
“父親!父親!”祁步君一跨進營帳便跪了下去:“孩兒無能,連苗國軍隊的駐地都未見,便誤入沙丘,九死一生,帶去的五百餘眾精兵也……也……”祁步君低下頭,不敢直視祁雲山。
祁雲山往前一步,雙手扶起祁步君,說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聽著聲音都有些顫抖,頓了片刻又說道:“皇上那兒,我自有主張,一切均是我這個元帥指揮不當,與你無關。”
“父親!”祁步君不自可信的望著這個元帥,望著這個一向鐵麵無私的軍人,今日是怎地會如此。
“君兒啊!為父也怕啊!你不在的這幾日,為父度日如年,隻恨當初為什麼不自己帶領先鋒前去,反將你陷入危險境地!”
祁步君望著年邁的父親,有些梗咽,父親真的老了,這幾日老得更快,頭上布滿了青絲,雙眼渾濁,雙手顫抖,眼裏布滿血絲。
頓了頓,祁步君說道:“父親,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我們能力挽狂瀾,打苗軍一個措手不及也不是不可,到時,皇上那裏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苗軍現在肯定認為我們這次再無反抗之力,定是十分鬆懈,也正是我們乘機取勝之際。”祁步君看向父帥,眼神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