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遇見、慣性成長的脾氣……
遇見、幻想也罷、還是真實來過、似乎不大記得、唯獨那時你的樣子和遇見你時自己的樣子,那麼清晰。你說、這是時光傾瀉、用來成全我們這一對珠聯璧合的玉人。我毫不猶豫雙手狠狠掐著你的脖子、槍林彈雨開始洗刷你的口不擇言。那時的你、你的眼睛深邃宛若夜晚的繁星、明亮起來竟也顯得格外溫暖;那時的我、憂傷的不食人間煙火,時常梨花帶雨的哭泣,而你漸漸習慣了安靜的坐在我的旁邊陪我一起默不作聲,這些,大概是我們之間最好的默契。你說,隻有這樣,才會記得清我破涕為笑了多少次,會特別安心。我最終如你所願的破涕為笑,然後鄭重其事的宣布你的矯情多麼舉世無雙。你看、你是不是很矯情,在你的世界裏,這種司空見慣的事情都可以變得那麼浪漫。我極度安靜、極度生怯、同你認識的久了,竟也潛移默化愈發顯得呆笨,開始相信這些莫須有的謠言了。
十七歲、那個冬天、我站在屋簷下,頭壓得很低,不反駁,不抗拒,乖戾的靜聽著長輩們的數落,從出生到那一刻之前所有的饈事都被時光提煉了出來。那個年紀,我還學不會妥協。等到人們散盡、才敢抬頭望向天空,冬日的斜陽充滿了陣陣寒意,從樹幹間瀉露下來,冷冷的,又暖暖的,那種時光交錯的感覺,令人無比動情,我就是在這樣的時光裏,一點一點泥足深陷。
那時的我、小荷才露尖尖角、寒風凜冽的冬日、周末裏最怕回家。到了晚上的時候,就趴在教室的窗台上、冰冷的看著那些與我不同的青年在雪地裏打滾,嬉鬧的聲音極其鋒芒、我就是覺得很難過,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什麼。那個家是我不願回去的,每次回家,除了無盡的責罵聲和歎氣聲,帶不給我一絲溫暖。我的心,到底是太冷了,總也捂不熱,又或者沒有人願意來關注。我還記得、那些個日子每次去學校的路上淚珠劃過臉頰,迎著刺骨的寒風,臉頰就鑽心的疼。那時候、興許是因為太年輕、還不夠成熟,小小的觸動就可以令自己感花濺淚、恨鳥驚心。
遇見唐右、是時光裏撞出來最好的禮物。我喜歡他的眼睛、足夠明亮、足夠心疼。我從來不相信身邊的事物有多美好、可是遇見他的那個晚上,我堅信、是我缺少一雙美好的眼睛。你說,你聽我講小時候的事,會覺得特別的美好,大致是因為彼此擁有相似的童年吧,等到長大的時候,再拙劣的往事都能夠溫暖人心。相識的那天、天邊下著小雪,放了學我背著單肩包站在校門口,迷茫的不知該去哪裏,還好這樣的天氣是令我欣慰的。伸出手,看著一片一片的雪花飄落在我的手心裏,輕盈的在手掌間跳舞。你騎著一輛似舊非新的摩車衝到我麵前停了下來、問我哪邊是東?我對你的不禮貌很是憤怒、不假思索朝前方伸手一指,那就是東邊,然後你掉頭離開,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是個路癡,抱歉,我也不知道哪邊是東。我幸災樂禍的哼著小曲準備離開、你卻又折了回來,大致是你看到我得意的神情,看透了我的戲弄,停在我的旁邊,你卻笑了。我愕然的看著你,解釋著並非是故意的,那一刻,我是害怕的,怕你報複,你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看著我笑。我興許是被你的笑激怒了、劈頭蓋臉數落著你不是什麼好人。你終於還是開了口。後來我知道了你叫唐右。再後來,同你熟絡起來、沒事的時候邀上你一起聊天。認識的久了,我們像獨霸一方的倆小混混,你說我們要禍害一條街,我做老大,你就做我的小跟班,那個似懂非懂的年紀、我們一起經曆著每個人都會經曆的青春,盡管每個人的青春都千差萬別,各自有各自的故事。很久以後,聽說:相似的人適合一起歡鬧、互補的人才適合一起變老。這個道理,我們是不是明白的太晚?用了曾經整個青春來認可。
那個嚴寒的冬日,我裹了一層又一層棉衣、不知是天氣太冷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太瘦?幸好,遇見了你,總有溫暖的借口。安塬的街道裏比往年冷清了許多、三三兩兩的路過幾個行人,我也變得不大愛出去,躲在宿舍裏點著紅燭,在那樣濃厚的氛圍裏寫東西,是唯一可以閑來無事可做的事情,後來就有大片大片文字在筆尖遍地開花。你也不像以前那般愛說話了,不知不覺中,我們慣性的開始成長了脾氣。我思索良久,覺得那是我們越來越接近真實的自己。雪、越下越大,鵝毛大雪鋪天蓋地而來,你打來電話說要帶我去個地方,我說好。那是棵很高大古老的槐樹、盤亙延綿的坐落在草坪裏,枝幹間相互糾纏,相互伸展,錯落的交織,散不盡的滄桑、支離破碎的紋絡,細致起來竟能穿透旁人的心靈,我分明是感動的,這段日子,雪下得太久,枝椏間積落了很多層鬆散的雪,偏偏有酒吧的藍色燈光徜徉在樹枝的上空,寒風吹不盡的朦朧、從頭頂蓋下來,網住了整個世界,那空靈的斕曦裏一片一片的雪花就像一個一個舞動的精靈,他們都是有靈魂的。大概我是醉了,再抬頭的時候,天空藍透的生動,我們都陶醉在這樣的畫麵裏。你陪著我看這樣的雪散、你講,總會過去的,讓我一定要開心。我假裝沒有聽見,在樹底下旋轉,眩暈的感覺就像這樣空靈的畫麵那麼不真實,來的太突然,總覺得是個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