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問,可是幹爹卻突然停下了車子,我這才回過神兒,看著眼前的一個氣派的大門,掛滿了白布,還放著哀樂,披麻戴孝的人也很多,又在門口蹲著吃飯的,也有站著抽煙的,放眼向裏望去,似乎有更多人。
可是人這麼多,非但看上去不亂,而且井然有序。
我拽拽幹爹,好奇的問:“這是哪家大戶啊?”
“哼。”幹爹鼻子冒了一聲兒氣兒,也不搭理我,直接往裏走去。
我納悶兒,難道幹爹生我氣了?就因為我剛才沒頭沒腦的問題?可是瞞我的是他們啊,我還沒生氣,他倒先生上氣了。
我咧咧嘴,但還是背好東西跟著幹爹走了進去。
一進去,我的嘴巴就更加合不上了,原來裏邊兒這麼豪華啊,我原以為門就夠氣派了,沒想到院子裏假山流水,青蔥樹木,更加漂亮,一個院子估計得有好幾百平米吧,天哪,我怎麼不知道我們縣城還有這樣的富豪?
我跟著三爺爺走進了正廳,正廳也特別大特別豪華,一水兒的淡黃色的瓷磚,一樓和二樓還是通頂,一盞大的做工極其精美的玻璃燈直接吊下來,正下方是一口玻璃棺材。
啥?燈在棺材的正頭頂兒?
我愣了。
棺材裏躺的可是死人啊,正是陰氣彙聚的地方,怎麼能在正頭頂照射強光呢?先不說陰氣無法凝聚,跟身體還沒完全脫離的亡靈無法投胎,而且再這樣照下去亡靈大有可能灰飛煙滅,甚至亡靈為了保住自己的魂魄不被強光打散,鬼知道這亡靈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兒。
到那個時候他可不管你們還是不是家人和後代了,想要他灰飛煙滅投不了胎?那他就不會讓任何人好過。
想到這裏,我連忙看向幹爹,想把這件事兒告訴他,可是轉念一想,我這些知識還都是他教我的,我都能看出來,那我幹爹也肯定能看出來。
果然,我看我幹爹已經急得快眼冒火星了。
他來回轉了一下臉,看到了剛剛在我家的那幾個中年人,於是也管不了許多了,略帶怒氣的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關燈!”
本來屋子就安靜,我幹爹一喊,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過來,其中有個中年男人一聽,一個箭步衝到門口就關了燈,然後跑到我們麵前,焦急的問我幹爹到:“張先生,您可算來了,我們真以為您不來了,都快急死了。”
我幹爹冷哼一聲,也沒搭理他,徑直向前走去,那人覺得沒臉,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就默默的跟在了後邊,我覺得倒是有趣,因為我幹爹一向脾氣很好,雖然在家給我臉色瞧把,但是還真沒在外邊見過他給別人臉色瞧。
我幹爹走到棺前,俯身向下看去,我有個毛病,不能離棺材太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離棺材太近,我就渾身難受,手指發癢,心裏也會竄起無名火,而且口幹舌燥的特想找人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