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莘鬆了口氣:“你帶我去找他,這裏的路我實在不認得,太子和高熲高大人還在城門外等候,我在你這兒耽誤了太長時間,越往後拖越不利。”

陳宣華驚喜的問道:“太子和高大人還安全嗎?他們沒有被宇文化及的人抓去?”

詩莘得意笑笑:“我已經把他們救下了,安排在城門外!”

陳宣華感激的像詩莘道謝,可又有些擔憂:“即使你有把握說服宇文城都,那宇文化及呢?依我看,他不過是把他兒子當作加官進爵的傀儡,未必肯聽他兒子的。”

詩莘也略微擔憂起來:“不過嚐試總比等死好!”

一路上陳宣華講述了自己對待詩莘不得已的態度,楊廣當著昏迷的皇上的麵扯去了她的褻衣作為要挾,讓她親自去給他煲湯,就不會殺害皇上,陳宣華屈辱的離開,其實她明白楊廣不過是想支開她,可是她沒有辦法再跟那種人渣共處一室,隻能先按他說的辦,在她看來,楊廣不過是借著宇文家的兵力作威作福,且宇文化及極為陰險狡詐,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兒,不少可惡的主意都是他給楊廣出的,因此陳宣華恨極了楊廣與宇文家。

詩莘背著陳宣華在屋頂上飛快的遊走,她看不見這個絕美的女人說起這些事此時臉上那屈辱的表情,她有些同情陳宣華,身為亡國之女,仍要被人如此欺淩,她的極端的強勢,不過是經曆太多後自己築建出的自我保護的殼而已。

詩莘幽幽道:“喂,陳宣華,如果我能把你帶出去,你跟不跟我一起瀟灑快活自在人生?”

陳宣華許久沒有回應,詩莘以為她沒有聽到,獨自歎了口氣,身後突然傳來陳宣華悲愴的聲音:“我不會自由,我的自由就是選擇活著死或者死著活。”

詩莘啞然,她不知道再怎麼去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這個對她來說死掉才算活著的女人。

雖然陳宣華並不知道宇文城都的準確位置,但還是了解個大概,詩莘剛停到一個屋頂,放下陳宣華就看到了那個紅袍金甲的威武男人,詩莘剛想眼冒紅心,就發現了一點不同尋常,宇文城都抬起右手,絲毫沒猶豫的下落,那被人押解的人破口大罵:“宇文城都!宇文化及!楊廣!你們都不得好死!”

詩莘感覺四周突然靜止,她的情緒比陳宣華都要來的強烈,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崩潰,她大喊:“城都哥哥,你不能殺他!”

宇文城都不知道要用什麼狀態來麵對崩潰的跪在楊勇屍體麵前的詩莘,她難道一早就是楊勇的人?不可能,宇文城都相信自己的判斷。詩莘沒有流淚,就是覺得太過悲哀,她失神的走到宇文城都身邊,想給他一巴掌卻發現打在他臉上都那麼綿軟無力,宇文城都從來沒見過這樣無助的她,她聲音冰冷,宇文城都沒來由的覺得恐慌,她緩緩道:“宇文城都,我答應了楊勇幫他活下去!”宇文城都沒有說話,詩莘冷笑:“那現在可否給我個麵子放過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