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莘坐到宇文城都麵前,趴在桌子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宇文城都放下茶杯看著睡眼惺忪的詩莘,道:“是你從阿崔那裏帶走了他們?”詩莘點頭。

“你為什麼信任他們?”詩莘搖頭。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們並不是弱者。”詩莘搖頭。

“你用你的同情心往往隻能看到事情的單麵性,而忽略了你應該首先保護自己。”詩莘點頭。

“我剛才說了什麼?”“加上這句話一共七十四加減一個字。”

“......”“你第一次跟我說這麼多話欸,你是在教訓我嗎?”

“......”

宇文城都歎口氣,目光深邃起來,有些意味不明:“詩莘,你太天馬行空,不著邊際,有時候我真怕你......也許你多多少少聽說過什麼,可是,有些事情,你不身臨其境,你永遠不知道真相。”詩莘似懂非懂,有些理解宇文城都,又絲毫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宇文城都正發愁該再怎麼解釋解釋,卻突然看見詩莘粲然一笑,她起身拍拍他的頭頂:“別說了,以後有你看著我不就好了!”

宇文城都低頭微笑,拉過她柔軟細膩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道:“若有一天你看見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我,你一定不要害怕,不管是那個我,心裏全是你。”

詩莘一下子被幸福感衝昏了頭腦,她俏皮的笑笑:“城都哥哥,你這是對我說情話呢嗎?”

楊廣的登基勢在必得,詩莘隻是打聽了一下陳宣華,那個淒慘絕美的存在,宇文城都對這些事並不了解,隻是淡淡道似乎是留在了宮中。

詩莘知道,陳宣華會活下去,帶著仇恨。

詩莘有幸見了一次蕭美娘,是在移宮那天,那個女人妖豔無比,眼角眉梢都透露著無法掩飾的得意,詩莘看得出,她在為了得意而得意,城府太過深沉,詩莘沒來由的起一身雞皮疙瘩,宇文城都在隊列最前護送,詩莘就笑,她覺得前後是兩種極端的氣場,前場鎮定自若,威武安全,後場陰氣森森,千嬌百媚。

大興不再,長安始輝。

詩莘經曆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格局改造,卻並沒有什麼用。

詩莘在人群中衝宇文城都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宇文城都就不淡定了,好在苦苦維持,高冷形象才沒有崩潰。

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下來,詩莘似乎也忘了自己初到時的雄心壯誌,在宇文城都無微不至地照顧下竟然也十九年不遇的開始變胖,她時常酒飽飯足之後扯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臉對宇文城都發牢騷,宇文城都一概沉默接受然後暗暗囑咐廚房下頓飯再多做一些這次她吃完或者吃的多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