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一笑:“也是。”
兩人不再多言,又開始趕路。
隻是多年沒有再想起的那個人,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在蘇鳳的心裏,羅士信精致靈巧的樣貌再一次地清晰了起來。
“小信,你在想什麼呢?雞蛋麵都要涼了。”魚俱羅拿著筷子背敲了一下羅士信的腦袋,把她從神遊當中拉了回來。
見她不語,自顧自的說道:“你現在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羅士信一愣,不知道魚俱羅為什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但仍舊認真回答:“殺羅成。”
“要用什麼辦法?”
“自然是找到他,再。。”
“你一個這樣的人能再輕易地闖入北平府見到羅少保?”
“大不了殺進去。”
“你別忘了,羅藝還在,就算他不在,你忍心殺的了幾個人?”
“我。。。”
“你想成為羅成那樣的奸詐小人,背後對人下刀子?”
她咬牙,按照魚俱羅這樣說來,她豈不是在沒有機會複仇了?她不要!如果此生無法手刃羅成,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魚俱羅笑笑。
“什麼辦法?”
“得你自己去求城都。”
她自然是不肯再登入將軍府半步的,隻能等著宇文城都來魚俱羅這裏再說。
可是宇文城都一消失就消失了將近小半年的時間,再出現時,已經入冬了。
她剛換完臉上的藥,疼的眼冒金星,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
第一次換藥的時候,她才知道,當初魚俱羅口中所說的,病人會格外痛苦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是魚俱羅煉製了一個多月帶著怪味道的藥粉,每隔七日上一次藥,上藥的過程極為痛苦,需要先把臉上已經結的血痂盡數剔除,露出印著血的嫩肉,然後再把藥粉倒在傷口處均勻。
每次剔除血痂,就是生生吧傷口再一次的翻開,甚至要比第一次受傷還要疼痛,況且她四分之三的臉都受了傷,每次上藥幾乎是扒下一層麵皮,可是越是這樣的疼痛,越是讓她心中的恨意,越加的清晰。
一開始,換藥的時候她總是會疼暈過去,時間長了,她能堅持下來了。
這個年代沒有麻藥,她隻能咬牙堅持。
“師父。”宇文城都進屋低低呼喚了一聲,見到滿手血汙的魚俱羅從羅士信的屋子裏走出來,臉都白了一瞬。
“怎麼?害怕?當初我受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擔心過,況且隻是給她換個藥,別這麼沒見識。”魚俱羅責怪。
“我先出去待一會兒,一會兒我在回來。”宇文城都愣愣地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哎你!”
“一會兒我就回來。”
魚俱羅看著自己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徒弟此時此刻心虛到如此,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給羅士信出了那麼個主意,原本隻是想拉近二人的距離,可是此刻看來,很有可能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