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苗一手撐著馬桶,一手拿著牙刷,正狠命的杵向自己的口中,滿口濃濃的鮮血正不斷的瀑布一般流到馬桶內,二苗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不斷地幹嘔,似乎想吐出來什麼,可流出了隻有源源不斷的鮮血,粘稠無比,黑紅相間,飛濺的整個馬桶都成了一張血盆大口,可即便如此,她仍舊沒有停手的意思。
富綢嚇得喘不上氣,說不出一句話。
大娜姐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進來,卻連看也不看二苗一眼,習以為常的關上燈,自顧自的把虛弱的富綢扶了出來,富綢一出門屁股就再次摔倒在床邊,喉頭顫動卻說不出一句話,顫抖著指向裏麵。大娜姐連忙把她的手握住,滿臉擔憂,卻終究隻是搖搖頭。
她把富綢扶上床,替她拉上簾子。
富綢驚懼的拉住她的手,大娜姐安慰的笑笑,替拉上了簾子。
從始至終,蝶蝶都沒看過來一眼,自顧自的玩著電腦,冷靜的可怕。
她的胸脯起伏的劇烈,想要炸開一般。
黑暗中,她緊緊的握住被子蒙上滿是虛汗的腦門。
這個宿舍太過怪異,她聞到了異樣的氣味。
好不容易氣息平穩了一些,她才坐起身,拿起床頭壁掛上的水杯,心有餘悸的猛灌下去幾口水,這才平靜一些,頹然地靠在了牆上。
“我當時很奇怪二苗的行為,也很害怕,可是後來,我就發現這是每天晚上都會發生的事情,我有過好幾次想要問問她們到底為什麼,可話剛一出口,不是被大娜姐攔住,就是二苗突然就黑了臉,我也就不再敢問什麼,好在我也算心比較大,沒幾天我就不怎麼害怕了。”後森看了一眼顧長青,接著說,
“不過,就在二苗失蹤的那天,我回到宿舍,發現蝶蝶突然不知道為什麼也有了這個症狀,也開始每晚每晚的扣自己的嗓子,開始嘔血。”後森無比擔憂“你聽見過二苗姐說話的吧,你聽聽他的嗓子,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成什麼樣子了!”
顧長青點點頭,的確,那天二苗跟他對話是的嗓音是很不對勁,不過他一直以為是因為當時二苗情緒太過激動地原因,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但從二苗那沙啞恐怖如男嗓的聲音來瞧,他大概知道這種情況是多嚴重了。
“我勸她也不聽,問什麼也不回答,可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麼毀掉自己的嗓子,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與其說這幾天在宿舍呆著害怕,不如說這幾天實在是心累。”後森眉頭微蹙,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焦急之氣。
“這樣也的確不是辦法,她不肯看醫生嗎?”
後森搖搖頭:“這點我提過無數遍了。”
“一點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嗎?”顧長青蹙眉。
“這個嘛,”後森仔細想了想道“我聽她嘔吐的時候說過什麼,惡心,還給你,都還給你,之類的話,恐怕是吃了什麼惡心的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