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就是這樣開始的。
當外部世界的發展停止下來時,內部的進化就開始了。無論說是基因突變也好,病毒侵襲也好,外來文明也好,人體異化也好,從二十年後再來看那變化的源始,原因什麼的都已沒有人在乎了。
當人們還來不及為自己發展出的機械文明沾沾自喜的時候,一種新的能量開始在每個人的身體內蓬勃發展,人類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身體,感受著力量噴湧而出的快感,“君子善假於物”的理論仿佛不再代表睿智,而是成了無力的代名詞。
強大的力量逐漸打破道德的桎梏,人們潛意識深藏的野心隨著力量的增長無限製的膨脹,舊的國家機器無法遏製犯罪的能力者們,底層被壓迫的平凡無奇的人們找不到依托,這成了很長一段時間內各國社會的真實寫照。
曆史總是證明,對每一次變革的力量最先有所體會的,是底層窮苦大眾的血肉。階級力量的變更,新的上位者對資源分配的不滿,重新對這個世界進行權力劃分的要求,必然要有一個對資源統一再分配的過程。
因而在短暫的時間裏,隨著大陸各處擁有不同能力的人不斷出現,到最後甚至凝結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因為與正常人的差異和人類天性中存在的排除異己的因素,甚至爆發了一場場的小規模戰爭,位於大陸西方的諸國因其自由的思想和鬆散的體製,在爭鬥中其政權迅速解體,取而代之的是強大的能力者建立的各種組織,這些組織打破了舊的國家製度,掌控了國家的經濟命脈,圍繞著這些組織產生了新的權力中心。
而在這場波及全大陸的變亂大潮中,卻產生了唯一的一個異數。那個擁有著全大陸最多人口的古老國度——諸夏國,一個多民族混雜的國家,本應該是最為混亂的一片地域。卻隨著兩個青年走上諸夏國務中心的台階之後,整個國家的命運便與西方諸國走上了不同的軌跡,在變亂伊始,政府就以其龐大的組織能力控製了局麵,並且內部實行了權力替換,實行了新的權利製度規則,整個社會在相對的平靜中完成了變化,也因而使諸夏國成了各國流亡人員的避難中心。
“在這場變亂中,有所改變的僅僅限於我們的身體,至於我們本身——人類有史以來的劣根性,則無絲毫長進。”前聯合國人類行為研究中心霍金斯教授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