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蕭然已經把BEN的家打掃了一遍,她癱坐在鋪好的大床上,已經折騰了整整一天,她累的有些撐不住耷拉下來的眼皮了,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依稀間被窩裏還有BEN身上淡淡的沐浴液味,房間裏也全是曖昧的元素。
不知道睡了多久,在一陣電話聲中醒來。蕭然迷糊的在床上摸索到了電話,然後按下了接聽鍵:“喂,請問是哪位?”
“你好,我是BEN的同事JOY。”
“你好,JOY老師。”蕭然一聽到是JOY,精神便上來了。
“聽你的聲音剛睡醒呀。”
“是呀,下午剛到的上海,打掃完房間,本來想躺著休息一會然後給你打電話的,沒想到睡著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明天早上九點來公司,BEN應該告訴你了吧?”
“恩,告訴我了。”
“認識路嗎?需要我到住處接你嗎?”
“不用了,他有告訴我公交路線。我想我應該能找得到。”
“那好吧,你再休息休息,養足精神,我們明天見。”
“恩,謝謝,明天見。”
JOY的一個電話,讓蕭然已然沒有了睡意,蕭然起身衝了個澡,然後出門給自己買些吃的。
已是晚上八點,外麵漆黑一片,冬末春出的街頭,寒意陣陣襲來,穿的單薄的蕭然不禁打了個冷戰。索性,小區門口的全家超市還有唯一一盒商務套餐,不然真的不知道可以吃些什麼了。
蕭然沒有想到,時隔幾個月後,她能住進BEN的家,這裏的一切都沒有改變,仿佛窗邊還有BEN落寞的影子,仿佛桌上還有那被自己誤認為是西點的香皂,仿佛電視機裏播放的還是《戰國》,那部那天沒有看完的電影。
原來一個人的夜是那麼的冷清,特別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子裏,蕭然竟然這般想念那個沒有溫暖的家。匆匆吃完簡單的晚飯,坐回大床上,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BEN已然在電腦那頭等著自己。
“丫頭,住在我的家裏還習慣嗎?”
“不習慣,沒有大叔的上海好冷清。”
“暈,沒事的,過幾天就習慣了。”
“恩,剛才JOY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挺熱情的一個女子。她多大了呀?”
“跟我差不多大吧。反正做你的老師綽綽有餘了。”
“好吧,你是不是專程在網上等我呢?”
“是呀,就想看看你第一天入住我家,還習慣不?”
“不習慣,上次有大叔,現在我一個人住在這兒,好孤單呀。上海都沒有朋友,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度過之後的幾個月。”
“恩,我會盡快安排的。不說了,我要工作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第一天到公司報到,別遲到了。”
“遵命,大叔。”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隻是如今的自己,對BEN還能有當初的那份真情真心嗎?蕭然茫然的望著窗外燦爛的燈光,原來無論多久,上海總是那麼的繁華,不曾落寞過。
第二天清晨,陽光燦爛,小區的主幹道上是早起的老人和上學的孩子,也許對於小區的人們蕭然隻不過是眾多外來人口中的一個,而對於眼前這些蕭然感到陌生,陌生的道路、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環境、連同自己也陌生起來。憑著之前的記憶找到了公交站台,那正是最後一次見BEN時他離開的地方。也是在這裏,BEN給了蕭然最後一個吻,蕭然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仿佛餘溫尚在。
一直以來,蕭然都認為那會是自己最後一次見BEN,甚至在來上海之前,蕭然都認為如今的一切是自己虛擬出來的,直到昨天入住BEN家裏,直到現在再一次站在這個站台,她才恍然相信了一切。
來來往往的車輛,承載著多少趕路的人,承載著多少人對未來的希望,蕭然踏上前往公司的公車,她暗暗發誓要好好的學習,為自己也為了BEN。
達到目的地的時間與自己預算的差不多。蕭然給JOY打去了電話,無論何時何地、為了什麼目的,等待總是顯得漫長了些。這個時間點正是員工陸陸續續進入公司的時候,從蕭然眼前經過的有白皮膚的老外,有穿著正裝的男士,有打扮精致的白領,當然也有穿著工作服的基層人員。這裏彙集了五湖四海的人,但大家依然可以如此平淡的打著招呼、寒暄著。
“是蕭然嗎?”從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聲音,蕭然本能的轉過了身。
眼前站著的是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人,年齡約莫三十歲上下,黑色的一步裙,搭配上白色條紋襯衫,外麵套著一件及膝的駝色妮子大衣。大波浪的長發被隨意紮成了馬尾,一雙褐色高跟短靴使原本就有一米六八的她變得更加高挑。
“是,你是JOY?”蕭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呀,走吧,跟我進去吧。”JOY邊說便帶著蕭然走進了公司的大門。“沒想到你本人比相片還要漂亮。”
“您見笑了。”也許換了別人,蕭然會覺得那是在誇她,可是麵對眼前這個有臉蛋有身材又有氣質的女人,蕭然原本就不是很出眾的麵貌,便顯得更加平庸了。“是我沒想到,BEN竟然給我找了個美女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