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誰的誰,誰也不會因為誰的離開而失去整個世界,所以BEN走了,蕭然疼了,也隻是短短的那麼幾天,因為生活還要繼續,工作還要繼續,一切的一切都還在進行著。她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
又是一個深秋,落葉伴隨著秋風一片一片落在蕭然的腳下,怎麼忍心踩一地落葉,傷了原本就脆弱的葉體;怎麼忍心看著葉子在風中不斷飛旋卻找不到屬於它們的歸宿。
停下前行的步伐,為葉子找一處可以棲身的地方,都說落葉歸根,也許就是要讓這些孤單的靈魂不再飄零。蕭然拾起飄落在腳下的樹葉,就近找了棵樹挖了個坑,埋葬了這片小小的葉體。隻是迎麵飄落的無數靈魂,它們又將在哪裏停歇呢?
悲傷是秋天一並賦予這個世間的,所以原本就多愁善感的蕭然逃離不了這份傷感。漸行漸遠的道路,又將帶她去到她該去的地方,工作,這個原本讓蕭然喜歡的事情,在經過紫苑幾次折騰好,她竟然害怕起來。
走進單位,就見黎姐的辦公室外圍了一群人,蕭然好奇走了過去,隻見屋內來了幾個穿著公安服的警察,不停的翻找著什麼。
“聽說警方得到可靠消息,黎姐幫助某黑社會集團販毒。這不今早就把黎姐給抓了,現在到辦公室來搜查了。”單位裏向來消息靈通的一個婦女輕聲的與身邊的另外一名婦女交流著。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呀?不可能吧,她一個政府裏的主任,怎麼也算是正當人,販毒?豈不是太離譜啦?”
“哎呀,你落伍了,這個都不知道。她可是蘇九的情婦。知道蘇九是誰嗎?那可是我們蘇城黑道上出了名的人物。”另外一個在一旁看熱鬧的婦女也湊了過來。
“怪不得不結婚了,跟了這樣一個男人是可以不結婚了。那這次她真的販毒?”
“不清楚呀,據說有人打電話到公安報案的。然後警方一查黎姐的底細就更加相信了。”起先帶頭的那個婦女說道。
“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
“我堂哥在公安的。大早就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這個事情,所以我才這麼早來看熱鬧。”
“原來如此。你們看,好像找到了什麼。”說話的女人指了指屋內。蕭然也順眼看了過去。
隻見警方打開了黎姐辦公室的私人保險箱,從保險箱裏拿出了一個裝有白色粉末的袋子。那個保險箱一般都是放下重要的文件和印章的。蕭然沒有想到黎姐真的會藏毒,還藏在了辦公室的保險箱裏。
警察帶著搜到的那個白色粉末離開了辦公室,然後那些八卦的女人們也隨即散開了。偌大的集體辦公室裏頓然安靜的如死寂一樣,好像方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大家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蕭然回到位子上,習慣性的給黎姐打去了電話,她始終不能如別人那般冷血,可電話卻處於關機狀態。
當天下午,市裏就派來了工作人員給大家開了一次集體會議,大體就是關於黎姐被拘留的事宜做出了解釋,並且安排了之後的工作。市裏的指示是讓胡淵暫代黎姐的職務,這個是讓蕭然沒有想到的。按照之前的說話是會從別的事業單位重新調來新的主任。這次給出的說法是因為胡淵熟悉工作流程和大小事務,所以有能力暫代黎姐的職務。
會上,胡淵一點也不驚訝,欣然的接受了,沒有任何推辭哪怕客套都沒有,還麵帶著笑容。黎姐出事,她一點也沒有惋惜之類的表情,漠然的仿佛她與黎姐不曾認識過。
人原來可以如此冷血,對於與自己相處多年的夥伴,竟然可以沒有任何惋惜或者同情感。那一刻蕭然感到了淒涼與恐懼,也頓然明白了為何紫苑可以為了林誌而與自己對立。
那天下班後,蕭然去了‘老地方’,沒有提前給月月電話,也沒有通知秦凡,就那麼去了。也許她心情真的比較糟糕,需要一壺茶給自己調整一個心態。
深秋的夜來的特別早,五點半,天空就開始慢慢變黑了,下班的時候竟然開始起風,秋風冷冷的吹在蕭然的身上,天開始下起了小雨,天也哭了,為了失戀的蕭然,為了那個被拘禁的蘇黎,還是為了這個冷漠的世間?
無論外麵風再大雨再大,‘老地方’裏總是溫暖的好像春天一樣。服務生對蕭然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了,見她這個點來,就知道沒有吃晚飯,不一會就端來了蕭然最愛的煲仔飯,還有茶具和茶葉。
窗外飄著的雨,淋濕了誰的心。天空的風,吹散了誰的誓言。此情此景,讓蕭然想起了駱米,這個本來已經被驅逐出去的人。特別在今天,蕭然有些抑鬱有些孤單,她不讓自己打擾BEN,所以她想起了駱米。
有些人不必要天天心心念念,偶爾的記起,偶爾的一個相似的場景讓人突然想起,才證明你在乎過。自從上次從江城回來後,他們便沒有再聯係過,也許試著放下不代表遺忘,就像駱米那樣,縱然很久不與蕭然聯係,卻還是記得她愛著她,那麼還有什麼可以遺憾的,還有什麼可以不滿足的呢?蕭然想,此生也許沒有人能像駱米那樣愛著自己了。
“蕭然,你來了?”秦凡的身影伴隨著聲音出現在轉角的樓梯口。
“是呀,來討杯茶喝,順帶蹭頓飯吃。”憂鬱在瞬間化為了笑意,悲傷被很好的掩藏了起來,好的讓人看不到一絲破綻。
“蹭飯沒問題,但是你要泡茶給我喝。昨兒從我老爸那討了些金駿眉,本來還想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你不請自來了。看,我都拿來了。”
“看你急的,怎麼也得讓我把飯吃完吧。”
“你慢慢吃,我這就去準備今天剛買回來的山泉水,順便給月月打個電話。”說著秦凡就急急匆匆的離開了,提起月月,他就樂的有些忘了形了。
有多久沒有這麼靜下心來坐在‘老地方’二樓的窗邊了,之前醫生說不讓她喝茶之後,好像就沒有再來過了。如今茶癮犯了,難得偷喝一次,她也就不再克製自己了。
‘老地方’總是讓蕭然想起那個讓她愛了整整一個曾經的男人。回首有駱米的歲月,刹那的芳華,落上傷口片片,如海般得思念,在時光裏層層堆積,夜夜被風卷過,飄蕩在漆黑的夜空。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他總是糾纏著記憶,一遍一遍吞噬著蕭然孤單而又落寞無助的心。